身穿白色护士服外面披了一件针织外套保暖的年轻护士动作熟练地为病床上的男人扎针,调好输速度,然后拿起口袋里的圆珠笔在病卡上写字。
“ano,护士小姐可以帮我拿那边的杂志过来吗?”因为胃出血而被送到东京综合医院急救住院的男人指了指桌上,几本书叠放在一角,是他朋友送来给他解闷的。
微微一笑,女护士转身去拿书,“藤堂先生,哪一本?”
“那本体育杂志。”男人接过护士递来的杂志,“谢谢。”
“不客气。”女护士看见那杂志封面上“澳网”的字样以及被翻开的页面上大大的照片上熟悉的身影,停了停准备离开的脚步,“藤堂先生也喜欢网球?”
“啊,国中的时候还加入了网球部,不过那时候参加都大赛很快就被刷下来了。”男人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自己的鼻子,然后指着杂志上那个戴着眼镜面容冷峻的东方男人,“呐,这个可是我们日本人的骄傲,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就听说青学国中部的网球部厉害,这个叫手冢国光的以前就是青学网球部的部长,还有这边这个,越前龙马,据说是于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他们两个最近两三年在职网可是来自东方的明星。”
听着男人越讲越兴奋,女护士安静地听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默默地数着那个人还有多久能回到呢?这次能逗留多长时间?
姬岛初空在学校里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的成绩都不错,再加上老师的推荐,从九州回到东京进入东京综合医院实习并非难事。而如今是一月的末尾,算起来她成为东京综合医院急救科的实习护士已经接近一年了,到了春天就可以转正成为正式的护士。
远在纽约一边上大学一边进军职网的手冢,从俱乐部的比赛到atp到四大贯,凭着个人的努力和认真,让“手冢国光”的名字在国际职网中渐渐亮起来,成为职网的新力军之一,和越前龙马同为日本人在网球界的骄傲。去年的大师杯这颗来自日本的新星一路勇进,而今年一月份的澳网,“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这两个名字都备受瞩目。
虽然他的比赛她到现场去为他打气的次数不多,但通过电子通讯的联络却比最初的时候更频繁,而且一有假期就会约好见面。
事实上,和一个体育明星尤其是长得比偶像还偶像的体育明星拍拖是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去年暑假的时候,手冢趁着没有比赛的那一个星期回来日本了,然后两个人像普通情侣那样去约会,然后被偷拍上了八卦杂志,大大的标题“日本网球新星手冢国光与秘密女友东京街头约会”,而副标题则是“冰冷王子温柔为女友挡镜”,于是很幸运的姬岛初空的面容没有曝光在杂志上了。不过这么一闹,外表冰冷的手冢有个女朋友在日本以及对待女朋友很温柔的事情就人所皆知了。
刚下飞机的年轻男人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那只手机,看了一眼机场大堂里大多数都是东方面孔,不由得稍稍加快脚下的步伐,终于回到了,从南半球的墨尔本回到了他的东京。
手冢拨打那个熟记的电话号码,在“嘟——嘟——”的机械音响了一会之后,电话接通了。
“xi,已经回到了?”几乎是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打电话的男人已经回到日本了,因为这只手机是他在日本的时候才会使用的。
听觉灵敏的男人听得出手机那头的女声有些疲惫。
“嗯,今天很忙吗?”东京,一个繁华的世界大都会,也是一个意外事故高发的城市。医院的急救室永远都不会有空闲的一天。
“嗯,上午xx区发生了大火灾,很多人受伤,急救室里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情况渐渐安定下来了……”女声停顿了一会,再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压抑,“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了,但还是……还是没有把那几个伤得最严重的伤者救活……”在说最后几个字地时候已经带上了浅浅的鼻音。
虽然这实习的近一年的时间里,在东京最主要的综合医院里最忙碌的急救科,学到的很多,而见到的生死场面也很多。但姬岛初空依然会因为那些无法挽回的生命而伤感甚至是哭泣,一个冷静得可怕的实习医生甚至说这样的她不适合当医护人员,尤其是急救室里的医护人员。但是即使这样,她依然希望能够坚守自己的岗位,以自己微薄的一份力去为那些濒临生死危险的生命去努力,即使只是做一些微小的事情。
“好了,如果觉得难受就想想那些活下来的生命,你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的。”两个人一起已经三年多了,原本并不擅长言语的他已经渐渐学会了如何去安慰去哄她。
“嗯。”靠着休息间的墙壁,姬岛初空伸手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嘴角微微勾起。
“今天不用上夜班吧?”
“嗯,要来接我?”
“啊,我先回家,待会去接你下班。”
“嗨。”
已经渐渐接近春分了,天黑的时间也比寒冬的时候稍微没那么早。
换回便服和同事一起有说有笑地下班,刚出室外迎面而来的风让姬岛初空等人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和围巾。果然,一天还没到春天,天气还是冷冷的。
远远就看见医院外其中一个停车位熟悉的车里正在闭目养神的人,姬岛初空和同事说了两句,然后在她们一副“有男朋友来接下班真是好”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