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中思虑良久,最安全便捷的方式首推放出意识查探,但不知东一楼那人修为如何,又怕打草惊蛇,而且更怕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所以,此计不可行。找机会以缘木鱼馆伙计的身份进入,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那人敢放肆,自己正好借机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最多只能算得罪客人,而且那人还未见得就敢声张。
只是,打从自己混迹缘木鱼馆以来,虽说名为缘木鱼馆伙计,实际却是一百事不管的闲散人员,不主动去寻找机会,恐怕坐里也不会有人来指派自己。
于是乐菱,装出一副活动筋骨的样子,在西楼廊道上来回闲逛起来。
内庭现在几乎无人行走,廊下风灯空照幽暗的院落,笼中鸟儿都因无人欣赏逗弄而变得有些颓丧。缘木鱼馆的伙计们出入杂院和鱼馆大厅,也有另外一条路径。
好在鱼馆大厅内还算灯火通明,上有一些食客,虽说不多,进食也很低调,但毕竟给缘木鱼馆带来了生气,还渲染出了几分与泰安区风格完全相反的雅致氛围。
不管怎么说,只要缘木鱼馆还在对外营业,总会有大胆的客人上门光顾,好奇也罢,真心冲缘木鱼馆美食而来也罢,只要是活着的生物,最难使之屈服的便是生物们的冒险神。之所以说生物,是因包括植物在内,比如,圣莲空间里那位。
求鱼老板也许追求的正是这份情调,安坐在原木柜台后,奇怪的笑容已然消失,代之以哲思,神情都有点痴了,似乎又钻到了什么食色共通的烹饪法门中去了。
而赐予缘木鱼馆这良辰美景的鹰大神王,显然并未驾临,高来高去的他,也许本就从未正眼看过缘木鱼馆,更别提什么美食或好奇。这里,原本在他眼里就可有可无,哪怕此地变成鲜花遍地,他的目光亦未见得会为此停留。即便是心血来潮而至,估计也就怀着一份园丁的心思。
缘木鱼馆的原主人作何感想,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下了。
东楼每层楼道口依然伫立着一对对银盔银甲的鹰属侍卫,雕塑般的身姿,鹰隼一般的目光,将缘木鱼馆的动静尽收眼底,不管神王在与不在,都忠实地恪尽职守。
看来鹰缅带兵确实有一套,不过,真是浪费资源啊,乐菱点评道。
求鱼老板背后的那位见此情形喜忧如何,能忍耐到几时,会何去何从,此刻最好奇的当属乐菱。露西芬是吗?他到底是想好了做了女人,因此嫁给了求鱼老板,还是依然故我,求鱼老板只是他的高级打工仔?嫁求鱼老板这个想法显然十分荒唐,也不知当时自己怎会误会成那样,或许正是记忆缺失,脑筋转弯过急。想到此时,乐菱不由暗自一阵好笑。
目光继续巡向了东一楼北角,门前廊道亦是静悄悄一片,透出的烛光几乎都未晃动一下,令人十分怀疑客房里有无活物。
话说回来,缘木鱼馆如今如此戒备森严的局面下,东一楼那位神秘人士因何不离开呢?莫非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再或者,此人除了怪异而外,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不怕?
久不见动静,乐菱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别又是自以为是,白白守候一场,最终却只揭秘一个笑话。
“弹珠你好利索了?”
乐菱正犹豫时,保匆匆拎着一提致的黑漆描画多层食盒走出杂院通往内庭的过道,一眼就看见了刚踱到西楼廊道与过道交界处的乐菱,于是打了个招呼。
如今进入内庭的伙计,也只可能是送餐或打扫房间的了。乐菱高兴地说道:
“没什么大碍,睡了几天浑身发僵,出来活动活动。对了,你要送餐吗?不如我替你去送如何?我正想找找事做呢。”
保闻言停下来打量乐菱,果见乐菱一副肢体不爽急于舒展的模样,于是略带迟疑说道:
“是这样啊……,最近鱼馆生意清淡,伙计辞退了不少,今日又恰逢生意不错,人手是有点不够,也罢,你把这食盒送东楼桃锦阁去吧,不过……弹珠你是人族还是兽族?我一直忘了问你。”一边说着一边将提盒递给乐菱,却没放手。
乐菱意外道:
“我当然是人族啊,这跟送餐有什么关系?”
保这才松手,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你是人族就好,这样你去桃锦阁送餐我就放心了。快去快回吧,我还忙着呢。”说完掉头便走,嘴里还一边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