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给白思语检查了一番,男子才发现白思语的身上,早已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龙梓寒,怎能如此狠心,对一个女子下这样的狠手!
找出一个形状特殊的瓷瓶,从里面到处一粒散发着幽香的药丸,黑暗中,那药丸竟散发着些许的微光,掰开白思语的嘴,男子毫不犹豫地将那药丸喂了进去,蹙眉凝视着白思语时而紧皱时而舒缓的眉头,轻轻抚着她额前的发丝。
男子忽然害怕,白思语会从他生命中消失,如同她一样,消失无踪,再也找不回来,手,不经意地紧收,想要将白思语拥入怀中。
许是触碰到了伤口,白思语又皱起眉头。
悠悠叹了一口气,男子将地上的稻草铺平,轻轻放下白思语,转身离去……
四王府,龙绍威愤怒地一掌拍在书案上,刚刚侍卫来报,说龙梓寒再一次半夜闯进地牢,将白思语折磨得已经奄奄一息,他隐隐觉得,这一切,与他的探视有关,而他如此秘密的探视,又为何会被龙梓寒知道呢?
想起那只传信的白鸽,龙绍威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竟一连两次上了一个人的当,只是,那个人,会是谁呢?如此嚣张地针对白思语,而又如此神秘……
丢下白思语,龙梓寒余怒未消地走出地牢。
王府的花园中,身形颀长如鬼魅般站立在黑暗中的男子,迅速抓住头顶飞过的浑身雪白的鸽子。
“阿雪,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外面?”男子抚着鸽子的羽毛,轻声问道。
那鸽子只是咕咕叫着,男子皱了皱眉,忽然发现鸽子腿上的小竹管中有一张纸条,凭着深厚内力造就的良好视力,男子拿出纸条,迎着黯淡的月光,渐渐看清了上面写着的字,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纤寻,阿雪给谁送信了?”男子将鸽子放在冷纤寻面前,语带责备地问道。
冷纤寻淡淡看了男子一眼,声音喑哑地说道:“哥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纤寻何时在哥哥面前,有了如此多的秘密了?”男子有些失望,有些心疼地抚着冷纤寻的发丝。
“哥哥……”冷纤寻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长长叹了一口气。
“纤寻,若你过得不开心,哥哥随时都可以带你回去。”男子宠溺地看着冷纤寻,柔声说道:“哥哥只是不希望你,被一些不太好的想法,迷了心窍。”
……
追风阁,龙梓寒身边已经放了几只酒坛,但烈酒,怎么也浇灭不了他的怒火,眼前总会飘过那个笨女人单纯倔强的脸,不屑的眼神。
哗——
酒坛从桌上落下,一地碎片。
龙梓寒起身朝地牢走去。
地牢中的白思语依旧昏迷不醒,睡得极不安稳,娇俏的小脸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红润健康,此时,只是惨白一片。由于几天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缘故,嘴唇干裂,几条血红的口子有丝丝血渗出。
进了牢房,白思语喃喃低语着,却听不出她说的到底是什么,龙梓寒不自觉地将手放到她的脸上,想将她拍醒,手才碰到,就被她脸上的滚烫灼到。
白思语似感觉到了龙梓寒指尖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努力将脸朝他手上蹭了一下,想缓解一下因干渴发烧带来的不适,龙梓寒愣了一下,没有动,他也终于听清了她呢喃的东西:“水……好饿……不要抢我的**腿……”
嘴角不禁勾起浅浅的弧度。
昏迷了几天之后,白思语终于渐渐醒过来,她依稀记得龙梓寒似乎说过不给她吃不给她喝,所以她醒过来之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很是兴奋地发现,她的生命力太顽强了,而且,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浑身的伤口居然没有感染化脓。
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思语仔细检查着自己能看得见的伤口,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嘴唇干裂后带来的疼痛,让她轻皱了一下眉头,无名大侠果然又来帮自己了。
虚弱地靠墙做起来,猛然发现手边多了一碗水,不用想白思语就知道,那些狱卒瞒着龙梓寒又在悄悄地帮她了。
伸手想要端碗,白思语却发现手腕手臂本使不上劲,之前被吊了一天一夜的手臂竟还没恢复过来,估计是拉伤了韧带。
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睡到地上,费劲力气将嘴凑到碗边,嘴唇沾到水的那一刻,白思语觉得整个世界都光明了,许久未曾进过食物和水的嘴唇些微的滋润后,嗓子里竟有一股甘甜的味道。
缓缓将水喝得差不多了,一阵饥饿袭来,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白思语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忍着,这水都不知道狱卒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悄悄给她送进来的,她不能再得寸进尺,当然,要是他们一定要给自己送吃的来,当然她也是盛情难却。
这时候要有个**腿就好了,想着,白思语不禁觉得嘴角湿润一片。
“王妃,您醒啦?”一个狱卒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