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倒是很荣幸七小姐会选我,七小姐何须赔什么罪。”陈延陵想到刚才辛螺说的那些话,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见辛螺脸色发红,一双清亮的杏眸嗔了他一眼,心中一跳,急忙岔开了话题,“明天的事,七小姐这里可有什么筹算?”
辛螺立即深思起来,良久才低低开了口:“田家翼一定是想了什么办法,让我点不住那守宫砂,我在想,与其在点住这上面想办法,还不如……”
峒主府内,辛螺几人在正厅里低声交谈着讨论可行的办法,峒主府外,丁大柱却回头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忍泪跪下来又磕了几个响头,这才一声不吭地起身往家里走去。
在他身后,冉银花急急追着,只是无论她怎么叫唤,都没能得到丈夫一个字的回应,急得她眼泪哗啦啦地一路流。
先前看过峒主府外那场热闹的,顿时又来了精神交头接耳起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旁边的人正想随口答一句“莫不是那家娘子被休了”,一道冷硬的声音就岔了进来:“我嫂子得偿所愿了,峒主将我哥除了名,让他不用再进府里当差,只管回家陪着我嫂子就成了。”
丁二柱一句话说完,板着脸继续往前走了。
听到的人这才吸了一口冷气:“哎哟,这败家婆娘,把她家男人的差事给闹没了!要是老子,老子回去非得捶死她不可!”
周围有那没听到丁二柱话的,急忙围拢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丁二柱说话的那几人立即指着丁氏兄弟和冉氏那三人的背影,呜哩哇啦地说了起来,末了忍不住地感慨:
“在峒主府当差是多体面的事,听说当护卫的月钱还格外丰厚呢,那婆娘脑子也不知道被谁灌了屎,蠢不啦叽地跑来闹,这下好了,她男人的差事可没了!”
“我就说嘛,我们代峒主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前一段珍州滕峒主家的三公子还老往我们溪州来晃荡呢,那三公子长得玉树临风,我们峒主要想嫁人,跟滕三公子多门当户对,哪里会瞧得上那婆娘的男人?”
“就是,平白受这一场污糟气,也是我们峒主好心,要是我啊,我就拿了人大板子先打死再说!什么玩意儿,敢诽谤峒主!”
“对了,那个石鼓寨的田寨长不是还说了……”
“要不明天我们去问天台看看去?”
一堆人议论纷纷的,心急的只想着快点到明天好赶往问天台,到时又有一场热闹看,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挨到人群中的一名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悄悄退了出去。
一家客栈的上房里,听到敲门声,田家翼停下跟旁边一人的低声交谈,扬声唤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