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他的面色极为阴沉,浑身上下仿佛还带着一股杀气,叫下人们皆吓了一跳,一时连招呼都太敢打了。
不过他也并未理会,一踏进房中,便直接挥手,叫众人都退了下去。
而后,冷眼扫了扫正在堂中安坐的陆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往明珠的珍珠衫上下毒的人,是你吧?”
陆氏心间一顿,面上却不见惶恐,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什么珍珠衫,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冷不丁的过来,一开口就杀气腾腾,到底想干什么?”
这近半年来,夫妻之间那曾维持多年的举案齐眉假象,早已被揭掉,此时,更是连一丝儿都不剩了。
见她如此,晏楚的怒火却更上了一层,冷冷道,“事情已经捅到了陛下跟前,你若想死的痛快一点,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浪费大家的功夫。”
哪知陆氏却依然不见任何气短,只冷笑道,“那箱珠子是直接送到颐安堂的,做成衫子,也是老太太自己的主意,哪怕是做好之后也一直存在老太太那里,那个丫头回府那天,更是老太太自己提出要给她,也是从老太太屋里拿出来的。”
“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经过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现如今出了事,你不去找你自己的娘,直接过来质问我,你莫不是疯了傻了?”
她如此嘴硬,甚至还大义凛然,终于叫晏楚耗尽了最后一丝的耐心,冷声道,“你好一张嘴,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现如今陛下已经派了宫中内廷监来查,此事当中,所有经过手的,都难以逃脱严审,你就在此等着吧。”
说着扭头就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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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无所获,便一步步去查吧,晏相爷回到前院,招来管家,叫当着自己的面严审那些经过手的下人们,朱弘则在一旁陪坐的看。
见惯了宫中的血雨腥风,晏家的这些下人,不过小菜一碟,朱大管家端着茶杯眼看她们受刑,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除过晏家内宅中的下人们,制作珠衫的首饰铺子里的匠人也没被放过,毕竟那也是晏家的产业,双管齐下,如此一番,不过半日,此事的幕后黑手便果然被查了出来。
竟果真是陆氏。
她先暗中收拢了首饰铺子的匠人,令其用毒线串珠,珠衫制好之后,又在上头做了细小的标记,以区别于另一件无毒的珠衫,而后,再收买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终于,在拂清回门那日,顺利又准确的将淬了毒的珠衫送了出去。
这个结果一出,朱大总管忍不住啧啧摇头,同晏楚叹道,“若论起手段,晏夫人还真是高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见她插手,就算哪日宁王侧妃病发,症状也根本叫人瞧不出来是中了毒,又岂能想到她身上去?”
说着却又眉间一皱,一脸疑问的道,“不过这话说回来,宁王侧妃好歹也是您的义女,还对您有救命之恩,这平白无故的,陆夫人为何非要致她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