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川息吗裴真意在脑海中一遍遍搜刮幼时那被刻意掩埋过的记忆,将一条条失落过的线索拼凑在一起。
元临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她自己一时也全无定论。
但若师父当真是客亡于川息,二师姐究竟为什么要瞒她
师姐瞒她什么呢彼时她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瞒住她究竟又何必要呢
又或者说到底,其实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并没有问
裴真意毫无头绪,一时也就一言不发,只有垂着的纤长眼睫间或微微颤抖,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浅。
沉蔻见状也并不多问,只是始终坐在她身边,白皙的指节扣着她的手,将目光垂落在窗外江面之上,另一手拿着那团扇,轻轻摇转着把玩。
一时各有所思。
“那裴小姐倒是有几分姿色。”
另一边,元临鹊斜靠在元临雁怀里,幽幽忽提了一句“这么些年,她倒算得上是我见过顶好看的一个。”
能让元临鹊夸出口的人,倒是十分少见。一时元临雁不由也顺着她视线,朝沉蔻看了一眼。
就姿态质气而言,倒是诚然纤纤绰约、精妙绝伦。容貌更是瞳如剪水、妩意迷离,入眼便能令人深知人间难寻。
更遑论那颦笑之中偶露的天然风范,确实说是红尘艳绝也真无误。
“怎么,你喜欢”元临雁收回视线,同胞妹打趣道“你若喜欢,那自然是好事。趁着还能玩得动,要不要我去打探打探”
想了想,她又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过我看若是好生去求,多半是难成。她虽看起来弱质纤纤,但我敢说,她其实定是个性子极野的人。”
“不过只要我们阿鹊喜欢,再野再难驯,我都能帮你一根根拔掉她的刺。”
元临雁说着,指尖刮了刮身边胞妹的脸颊,面色尽是笑意。
“想什么呢。”元临鹊拍开了她的手,轻嗤一声眯起眼睛“你难道还认为我会喜欢她我能喜欢谁,我谁也不喜欢。”
“我只不过是想着你会喜欢,便问询一番罢了。”她说着,揉了揉自己裙摆下的膝头,另一只手理了理元临雁颊边的发丝,语调微懒地问道“怎么,难得这样一个非人间物,你便不喜欢、便不想换着试试”
元临雁闻言看了她一眼,翕了翕唇后摇摇头,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