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许太太叫罗安惠这话气的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绵软的罗安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简直就不像她:“生不出儿子你还有理儿了,你个丧门星,你……”
“大夫怎么还没来?”
罗安惠不理会许太太,皱着眉问身边的丫头。
她这话才问出去,就有一个婆子匆匆忙忙跑了来:“姑娘,咱们请的大夫在大门口叫人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大夫进来。”
罗安惠脸色瞬间变的青白起来。
“好,好啊,我给你们留面子,你们反倒不要脸了,既然不想让我活,那大家都别想有好。”
罗安惠冷笑一声,让几个婆子抱着她的三个女儿,再让小厮开路,就这么直奔许家大门外。
许太太赶紧让人去拦。
毕竟这里是许家的主场,多的是许家下人,有好些身强力壮的家丁眼看着就要拦住罗安惠了,安宁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弹了弹手指,几道气机射出去,那些要拦罗安惠的家丁也不知道怎么的,纷纷摔倒在地上。
有安宁帮忙开路,罗安惠一路顺畅的带着女儿出了许家的大门。
她派出去请大夫的丫头婆子还拉着大夫不让走,一边和许家的人理论。
罗安惠见了,赶紧让大夫过去给茹宜诊治。
大夫给茹宜看病,罗安惠是真放开了,什么都不怕了,她想到安宁带她去看的那些农村泼妇骂街的样子,当下扯乱了头发,放声大哭起来:“街坊邻居都来看啊,看看许家这些黑心肝的不要脸的狗东西,哎呀,逼死人命了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会儿快中午了,许家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在家,这边住的都是官员或者一些富商,因此有些小商小贩的为了赚钱,在这边的街面上摆了摊,还有货郎挑着货到各家后门卖胭粉什么的,因此街上人还挺多的。
大家一看许家大奶奶披头散发的一边哭一边骂,顿时都聚了过来。
好几家的门都开了,一些下人悄悄的出来围观许家的闹剧,还有的人家没出门,干脆踩着梯子隔着墙头看热闹。
“你干嘛,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许太太跟出来一看罗安惠竟然在骂街,顿时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倒。
罗安惠才不理她呢,她一行哭一行骂:“我回娘家一趟,回去的时候太太说的好好的,说什么会帮我照顾孩子,结果我回来一看,大姑娘病的都不成了也没个下人伺侯,连个大夫都不给请,二姑娘三姑娘整的跟叫花子一样,我要处置那些偷懒的下人,太太竟然拦着我,我才知道啊,原来在太太心里,她的亲孙女还不如几个下人呢,我这个当家奶奶还不如下人有体面,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你们怎么干脆不一根绳子勒死我们娘四个啊。”
她这一哭,茹瑶和茹倩也跟着哇哇大哭。
娘三个抱头痛哭,再加上她们狼狈的样子,真的引人同情。
好些人都开始议论,说什么许家太不地道了,哪有这样苛待自家孙女的,瞧瞧把孩子整成什么样子了。
许太太听了这话撕了罗安惠的心都有了。
“这事能怪谁?”
许太太气的也顾不上身份,插着腰的骂:“还不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你想让我们许家绝后啊,我说给我儿子纳个良妾你也不同意,你个善妒的东西,你……”
一听这话,有好些人都改了口。
甚至有人劝罗安惠:“许大奶奶,这事就是你不对了,既然你生不出儿子来,为什么不给你相公纳妾,你……”
罗安惠气的柳眉倒竖:“怪我么?你怎么不怪你家儿子没那个种呢,我呸,生不出儿子怨我?怎么不怪你儿子?生男生女还不都是因为男人,许家茂他和人有私情,不想让我生儿子,我又没借种,我生得出来才怪呢。”
罗安惠是真放开了,把手绢一抖:“我倒要问问了,谁家种了倭瓜能长出茄子来,各位大婶大娘,你们来评评理,这种地都知道种什么长什么,我能生三个闺女,说明我没问题,我闺女之前也养的壮实的很,我这地也没问题,既然地没问题,那生不出儿子来,肯定就是种子不成了,咱们女人就是这地,男人就是那种,你们都来说说,谁家明明种了谷子,结果长不出麦子就怨地不好的,凡是种地的都知道吧,没这个理儿啊。”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女人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啊。
想想就是这么回事,生孩子那得男人和女人配合啊,女人就相当于那块地,男人得播种啊,男人播什么种,女人这地里就长什么,女人生闺女,那说明男人给的就是闺女的种,他要是给的是儿子,那怎么生的也都是儿子。
罗安惠大声道:“种子种下了,没有半道上变了的道理,我生了三个闺女,我还没找你们许家讨个公道呢,许家茂这个狗娘养的不是人的玩意,他凭什么不让我生儿子,还不就是因为他和人有私情,故意这么着的么,他求娶我的时候都说过了不纳妾,不纳妾,结果呢,这才几年就翻脸无情了。”
罗安惠看向许太太,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一头撞到许太太的肚子上:“你个老虔婆,你生出那么个混蛋玩意,结果还成天阴阳怪气的怨我,怎么不看看你那王八蛋儿子是什么德性,我的天,我不活了,你干脆弄死我算了,省的我成天受气,省的我闺女叫你们这么折磨,我死了,我闺女也不活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