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有阿济格不入浙,刘永锡才能有三成胜算,但是越是这样的惊天波澜,刘永锡就想搏一搏!
毕竟他手上还有最后的杀手锏,他告诉邢夫人:“等会跟我一起去见娘娘,能不能在湖州城下反败为胜,就看我们跟娘娘谈得怎么样了!”
邢夫人知道张皇后实际跟自己一样都是刘家人,前段时间甚至还一起同床共枕过,但现在听到刘永锡说得如此郑重,她知道刘永锡与张皇后谈的必然是真正的国家要事:“行,不管夫君想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我相信张娘娘也是全力支持夫君!”
虽然前路有着惊涛骇浪,但是邢夫人觉得自己能跟刘永锡一起走下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而对于邢胜平来说,他还是第一次担负起这样重要的责任,而且光是整合杭州城下的十几路义军就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其中有他统率的高杰旧部,也有出身京口镇、临淮镇的刘永锡旧部,还有王之仁、杨龙友、张名振这些从弘光朝正规军转变而来的义军,更有熊汝霖这样的新起义军,十几路人马各有各的来历,光是一个供给问题就足以让邢胜平焦头烂额。
更不要说诸路义军相互之间还有历史恩怨,最近杨龙友、马士英的几千名正规军参战让邢胜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必须应付无休止的争议,许多人都要求邢胜平把杨龙友、马士英的几千兵马“接收下来”。
邢胜平知道所谓“接收”是什么意思,他虽然没经历过大场面,但却是第一时间拒绝了可能引发大乱的提议:“别的事情都可以谈,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一致对付建虏,只要肯与我联手对抗建虏,那都是自己人!”
幸亏邢胜平在这件事还算清醒,杭州城外的三万义军才不致崩解离析,但维持住围攻杭州的局面已经是邢胜平的能力上限,现在邢胜平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时间拖久了会出大问题,因此他特意请教来督战的前任兵部尚书现任阁臣张国维:“张相国,您觉得杭州这边应当怎么破城?”
张国维算是崇祯朝又一个走马观花的兵部尚书,虽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能力确实稍嫌不足,而且还有纵敌出关的嫌疑,不过他终究是干过一任兵部尚书见过大场面:“邢大将军,越国公在湖州有没有写信过来?”
实际邢夫人与刘永锡已经准备写信给邢胜平,但到最后关头刘永锡还是放弃了下指导棋的念头,而邢胜平自然照实说:“我姐姐与姐夫派我向我传过捷报,但没正式写信过来!”
张国维非常自信地说道:“那就对了,那说明张皇后与越国公对邢大将军是完全信任充分放权,把杭州战局都托付给邢大将军,邢大将军,千万别辜负张皇后与越国公的厚爱!”
邢胜平虽然多了些勇气,但还是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和盘托出:“张相国,我统领几千人用兵应当没问题,可现在杭州城外有三万大军,其中还有马士英这样的人物,我觉得调度不动!”
张国维继续给邢胜平打气:“监国皇后与越国公把整个杭州都托付给邢大将军,谁敢有异议一律军法处置,邢大将军,您不杀马士英虽然是慈心一片,但这并不代表您没有斩帅的权力,监国皇后给你我的诏书可是说好了,只要咱们俩达成一致不管什么样的文武官员就可以先斩后奏!”
刘永锡与张皇后远在湖州,对于杭州战局自然是无力掌控,所以在给张国维与邢胜平的诏书上特别注明了这一点,而邢胜平被张国维这么一说胆气也壮了:“张相国的时候是准备斩帅吗?”
“不!”张国维信心十足地说道:“是告诉诸位将军,你我有斩帅的权力,先让他们清醒一点,然后再让他们跟建虏好好打上一场,扫清建虏在杭州的外围据点,对付不了博洛,对付百八十个新附军总没有问题吧,他们敢不尽力,就别怪我们先斩后奏!”
虽然邢胜平对自己亲领的高杰余部颇有信心,但他对王之仁、张名振的部下就没多少信心,至于杨龙友、熊汝霖的部下他就实在不好说什么,听到张国维这么说他就锁紧了眉头:“这样可行吗?”
张国维却是信心十足地说道:“可行,绝对可行,现在我们必须打乱仗,把建虏也拖下水!”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邢胜平连连点头:“没错,现在唯一打行的策略是打乱仗,把建虏彻底拖下水!”
虽然攻城的明军在兵力上占据优势,但是博洛手下有三十多门红衣大炮,正常情况下明军是没办法攻破杭州城,而且正如邢胜平担心的那样,城外明军十几路明军鱼龙混乱,真正堂堂正正地展开野战交锋,决不是城内清军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围绕着城外若干据点打乱仗彻底打乱清军的节奏是最可行的策略,张国维信心十足地说道:“现在国家气运都在杭州、嘉兴与湖州三个战场,只要我军能在一个战场大获全胜就彻底改变天下气运,所以我们的关键是不能输,拖下去!”
张国维很清醒地认识到邢胜平麾下的三万之众是不可能歼灭博洛统帅的两万清军,那么只要拖下去,一切就有希望!
而对于摄政王多尔衮来说,他第一次发现剃发令居然引发了这么大的麻烦,甚至连博洛统帅的四万清军都遭受了挫折,他坐在龙椅上大声喝道:
“看来剃发令是件好事,把这些残明余党都逼出来了,如果不是剃发令,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对我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