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蛰目光一凝,两年前的那篇报道他看过,语气、用词有多刻薄,有多恶毒,他深有领教。
都说武夫杀人用刀,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而文人杀人用笔,口诛笔伐,杀人不见血,却能使其遗臭万年。
“你就是胡林?”楚惊蛰冷漠地问道。
胡林高昂着脑袋,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姿态,回答道:“是又如何?”
楚惊蛰冷笑,“你在这里正好,省得我专程去拜访你!”
“呵呵,胡某平时比较忙,没时间见一些无名之辈!”胡林话中之意,不外乎说,在他眼里,楚惊蛰连见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问问,你两年前的那片报道中,说是白语秋勾引吴翔不成,反咬一口!如此言之凿凿,你当时是在场亲眼目睹,还是说,本就是吴翔的帮凶?”
面对如此一问,胡林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被他给掩饰了起来,强作镇定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楚惊蛰见状,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对徐枫招了招手,“带过来!”
徐枫领命,几步来到胡林跟前,不等他说话,直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拽到楚惊蛰跟前。
“你,你想做什么?”胡林一脸愤怒。
“跪下!”徐枫一声怒喝,一脚踢出,胡林顿时双腿一软,就这么跪倒在楚惊蛰面前。
“你,你竟敢这般羞辱我,你这是找死!”胡林咬牙切齿。
可他抬头看到徐枫那双冰冷的眸子之后,只感觉头皮发麻,心中的怒火也瞬间熄灭了大半。
那是一双满含杀意的目光,冰冷到让人害怕,胡林可以肯定,这壮汉绝对杀过人。
这样的人,竟然只是那儒雅男子的下属,那他是什么身份?
当他再次将目光看向楚惊蛰的时候,后者再次开口。
“同样的话,我不想问第二遍!”
“哼,我站得直行的正,白语秋本就是品行不正的贱女,想要讹诈钱财不成,竟然反咬吴翔少爷一口,这等心机深沉品行低劣的贱女,就该受世人唾骂!”
胡林一脸硬气,这毕竟是在吴家,事关家族颜面的事情,他相信,吴家不可能坐视不理。
出来说话,让那些唯吴家马首是瞻的人作何感想?以后谁还会心甘情愿为吴家办事?
可就在此时,胡林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冯继尧打来的。
胡林顿时换上一副谦卑的表情接通电话,与刚才趾高气昂的姿态判若两人。
“冯董,您好……”
然,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里面顿时传来冯继尧暴怒的声音。
“混账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冯董,您这是?”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冯继尧暴怒的声音,“你知道你面前那位是什么身份吗?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说你一句不知死活,都是抬举你!”
胡林还在刚才那一巴掌中没缓过神来,这边冯继尧对着自己就是一顿喝骂,他顿时一脸懵逼。
此时,听到冯继尧的语气,他才猛然醒悟,杀了吴翔之后,还敢以这种嚣张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岂会是一般的角色?
“他,他是谁?”胡林只感觉口干舌燥,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问道。
紧接着,电话那端传来的一番话,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你知道几日前那场葬礼,是谁在幕后操纵的吗?你知道南疆那二十万大军是谁调来的吗?”
“就你这种蝼蚁,竟敢在他面前蹦跶,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一百次!”
顷刻间。
胡林面如死灰,眼里满是绝望。
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对方连见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想起来,自己就是一只小丑。
再联想到,那篇污蔑白语秋的报道,他不敢再想下去。
“对,对不起!我错了……”
胡林颤颤巍巍地挂掉电话,想要开口求饶,却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他再也不敢奢望吴家能保自己,甚至还能因此飞黄腾达了,今天,能不能保住小命,还是两说。
但,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很清楚,希望有多渺茫。
而满场众人见状,皆是感觉浑身冰凉,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胡林,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大气不敢出。
“我当初一时糊涂,发表了污蔑白语秋小姐的言论,我知道错了,我愿意通过媒体公开道歉,并为白语秋小姐澄清事实,还她清白!”
“嗯?”楚惊蛰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他更加紧张,感觉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
“是吴翔侵犯了白语秋小姐的清白,事后,吴家找到我,希望我通过媒体维护吴翔的名声,所以……”
一句话没说完,徐枫便接过话题,冷声喝问:“所以,你就昧着良心,去污蔑一个女孩的清白?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胡林此时是哭都哭不出来,只能不断求饶。
“杀!”
楚惊蛰开口,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