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天的剑速慢了下来,便让渠年有了喘息之机,虽然一心二用,但也能勉强抵挡,不至于步步后退。与此同时,灵气形成的漩涡拼命地冲刷他手心的小御气丹,平时炼丹一颗小御气丹,最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但此刻,就在转眼之间,手心的小御气丹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以往灵气进入体内,如同涓涓溪水,就算偶尔有些湍急,但河道宽阔,也无伤大雅,但现在,灵气却如同海啸一般扑向他的体内,浪高且急,虽然灵气非常精纯,之前在渠年眼中,如同润滑油在体内流淌,十分舒坦,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毕竟他修为浅薄,经脉还不够坚韧,汹涌的灵气游走于经脉之间,如同把一根粗壮的树桩强行塞进老鼠洞,就算抹了润滑油,老鼠洞哪里受得了?
渠年就感觉身体快要爆炸了一般,体内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都变了形状,若不是马步天手上的剑速慢了下来,此时肯定就已经被马步天了结了性命,纵然如此,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边要忍受体内传来的剧烈疼痛,一边要拆解马步天的剑势,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马步天见渠年的脸色变得狰狞,也是觉得奇怪,以为他跟自己一样,也被这阴风扰得身体不适,所以他决定趁他病,要他命,虽然他自己好像也病了,这时仍强提一口气,剑势又变得凌厉起来!
却在这时,渠年体内的疼痛已经达到了极限,那种撕裂的痛苦就跟女人分娩一样,再也承受不住,连眼睛都憋红了,像是两只小红灯笼,但是忍不住怒吼一声:“啊……”
马步天刚准备加速,结果却被他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不过他刚刚已经被欺骗过一次,知道这家伙喜欢一惊一乍的,就为了苟延残喘,这次可不会再上他的当了,但纵然如此,他手里的剑还是稍微停滞了一下。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渠年的理智都开始涣散,凶猛的灵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就有了失控的迹象,如果此时没有外力介入,哪怕他现在静下心来修炼,肯定也会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就连台下的玉夙都感觉不对劲,因为他怕蝉夕忍不住冲上擂台,所以一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这时说道:“小姐,秦公子这是怎么啦?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的伤很重吗?”
蝉夕也面露担忧,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走火入魔前的征兆!”
边上的酒叔这时说道:“他好像是在强行突破自己的修为!”
两个女人均是一惊。
玉夙急道:“这样太危险了吧?九死一生哪!”
酒叔道:“他也是逼不得已。提升修为还能赌一把,不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玉夙道:“可他现在快要走火入魔了呀!”
酒叔道:“那也没有办法,谁也救不了他!” 蝉夕看着渠年痛苦的样子,拳头就攥得紧紧的,指甲都陷进了肉中,也浑然不觉,同时,眼睛也湿润了。
就在渠年努吼过后,马步天短暂停滞的空隙,无限空间里的剑灵,因为也一直在关心这件事,它跟费飞不一样,费飞待在里面,就像是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但剑灵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而且渠年这尊肉身就是它修复的,所以它其实比渠年在原地,接了马步天几十招,硬是一步未退,其实他还可以进攻的,但他生性谨慎,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也不敢贸然进攻,免得大意失荆州,反正这擂台不限时间,就当是练剑了。
马步天连攻几十招,见渠年竟然一步未退,而且对方见招拆招,如同行云流水,把他凌厉的剑势化解于无形,一度竟让他有了黔驴技穷的感觉,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不但焦躁不安,还有了惶恐的感觉,急得大汗淋漓,一会儿功夫,衣服都湿透了,但任他使出百般花样,就跟当年洞房一样,各种姿势都换遍了,但却没有一点效果,不要说了结渠年的性命,就连前进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只菜鸟,而是一座巍峨高山。
刚刚马步天还把自己营造出一个高手的形象,非常在意自己的动作姿势,每一招每一式,姿态都必须完美,让人感觉非常稳重,稳如老狗。但现在,因为久攻不下,内心焦躁,再也顾不得高手的形象了,竭尽所能,也不再营造优美的姿态,连头发乱了都懒得打理,就差没有急得哇哇大叫了!
渠年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尽力了,时机已经成熟,他也不想再等待了,这时剑势一变,转守为攻,开始反扑了。
马步天虽然久攻不下,但他也一直在留意渠年的剑招,发现他的剑法虽然精妙,但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动作,心里还在想,对方之所以一直不进攻,肯定也就是会这几招看门保命的本领,跟自己一样,也是黔驴技穷了。只要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摸索一番,肯定可以找到他剑招中的破绽,然后一举击破,其他取命!
结果他还没有冷静下来,对方却开始反攻了,这让他措手不及,而且等渠年反攻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只会这几招看家本领,剑招千变万化,层出不穷,看得他眼花缭乱。
本来他还想以攻代守,起码还能保留高手最后的一点尊严,结果他却发现,这条路行不通,几次差点着了渠年的道,对方的剑法实在太刁钻了,总是出其不意,逼得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扔掉了,完全转入防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