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尝君也想不通这件事,心里也觉得好奇,便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呢?”
渠年道:“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我跟你之间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可以暂时搁置争议,一起合作。但秦国太子不会,他只会一心想杀了我,所以他会成为我逃生的绊脚石,只要他死了,现在秦军群龙无首,而我是正儿八经的秦国公子,也就是说,待会逃命的时候,这两万兵马将会听我调遣,这也是我跟你合作的资本。其实我完全不需要跟你合作的,我秦军单独就可以杀出去,但终究是人多力量大,而且我不提前跟你预约好了,我怕我们起内讧,反而不利于逃跑。”
信尝君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怪不得刚刚他特地把谢长鸿叫出来,确认一下他公子的身份,当时他还以为他是在炫耀,没想到人家是早有预谋。他没想到这家伙的心思竟如此缜密,想得如此深远,关键还出人意料,别人都以为他在报仇和炫耀,但他已经在不经意间夺得了秦军的指挥权,如果不是这家伙亲口告诉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他都想不明白。
说实在的,就算抛弃私仇不说,这样的妖孽活在世上对赵国来说,也是巨大的隐患,他真的想杀了这个家伙!但这个家伙说的没错,现在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他没办法下手,还指望他一起逃命呢,带上这个逃命小能手,说心里话,他心里也踏实一点,哪怕就带他一个人,也比带着齐国那上万人强,何况既然这个家伙跟他交底了,说明是真心跟他合作。这时便道:“你也不用威胁我,既然我答应跟你合作了,那我们就合作到底,在离开忘川河谷之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渠年道:“好!你明白就行!”
信尝君道:“那你等一下,我再跟齐国公制和燕国太子商量一下。”
渠年道:“不用商量。他们两个比你怕死多了,能带上他们逃命,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只要你答应了就行,我根本没把那两个家伙放在眼里。”
信尝君被变相夸奖了一下,心里美滋滋,道:“既然你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杀了呢?”
渠年道:“我说这话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并不喜欢杀人,特别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人,我杀了秦国太子,秦军不敢拿我怎么样?但我如果杀了燕国太子,或者齐国公子,待会儿他们恢复修为了,不得跟我拼命?我们现在是以逃命为主,我不想节外生枝。”
信尝君道:“那行,那我们就这样定下了!”
渠年没有再说话,转头就向焦魂残剑走了过去。
长笑和子丹见渠年没有再理会他们,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一下他们,就转身离去了,这让他们有了一种虎口脱险的感觉,长吁一口气。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他们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只是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同样是仇人,渠年为什么要杀了他的亲哥哥,反而放过了他们?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信尝君回来,长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信尝君,他跟你说什么了?”
信尝君便把渠年的意思大概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两人听得喜出望外,长笑喜道:“没想到我们还有逃生的希望?”
信尝君道:“所以你们两人也答应跟他合作了?”
长笑急得:“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什么不答应?”
信尝君道:“但秦渠年说,要听他统一指挥!”
长笑道:“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妖族,我个人生死不足为意,只要把我的上万官兵活着带离忘川河谷,谁指挥都一样。而且既然是一起突围,我们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指挥者,抛弃个人恩怨来说,这个秦渠年很合适,他在吕宋关的表现,你应该比我在这里,也比较尴尬,所以就找人聊了一会儿天。”
力拔道:“那现在体力补充好了吗?”
渠年道:“差不多了。”
力拔道:“那就开始吧!兄弟,这次一定要加把劲哪!”
渠年没有理他,自顾走到焦魂残剑的旁边,面向信尝君等人,又缓缓伸出右手,握在了焦魂残剑的剑柄上!
渠年很紧张,因为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失败,他边上站的这几个人都得死,头上不由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山谷里又变得鸦雀无声。
信尝君几人也看得无比紧张,虽然渠年不担心他们的生死,但他们却担心自己的生死,他们的命运现在已经跟渠年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如果渠年拔不出焦魂残剑,大家都得死,所以他们几人也是紧紧攥住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渠年手里的剑,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妖族的人也是如此,妖族能不能够复兴,成败也在此一举!
整个山谷里的所有眼睛全部放在了渠年的手上。
渠年这时紧紧抓住剑柄,轻轻晃了晃,他根本没有使上多大力气,真的只是轻轻地晃了晃,试试手感而已,结果却听到“咔嚓”一声,剑刃周围的地面竟然裂开了,而且裂纹迅速扩大,向四面八方散开,就像是一块重物坠落在冰面上,冰面四下裂开,一条条裂纹就像是快速游动的蛇,在山谷的上方俯瞰这一幕,就会发现,这是一个符纹大阵!而这个符文大阵遍布整个忘川河谷!
渠年趁此机会,手上猛一用力,他原本以为,这是世间最重的一把剑,就算他能拔上来,肯定也要使上吃奶的力气,结果令他意外的是,他根本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把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