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穿着一身白色睡衣,长发随意绾在脑后,正探出半截身子,一手把着门,歪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中等个头,一身银灰色小礼服,头发梳成干脆利落的马尾,几缕碎碎的刘海斜在额前,白净的小脸上带着些惊愕。
江玲玲确实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个女孩,愣了短短一瞬后,意识到秦广林八成敲错了门,下意识出声,“不好意……”
“何老师……”秦广林见门开了嘟囔着往里面挤去。
“……”江玲玲又愣住了。
“里面待着去。”
何妨闻到秦广林身上的酒味皱了皱鼻子,伸手架住他抱过来的胳膊,把他往里面推了推,扭头朝江玲玲露出个笑容,“谢谢你送他回来,请问你是?”
“哦,我、我是他的同事。”江玲玲回过神,感到没由来的紧张,双手攥住衣角紧了紧。
“原来是广林的同事啊。”何妨眨了眨眼,不是说参加同学婚礼吗?怎么会冒出来个穿着礼服的同事?
她心里琢磨着,动作却没停,伸手把门推大了一些,朝旁边让让身子,“真是辛苦你了,进来坐一下喝杯水吧。”
“不用了,就是怕他回不了……回不了家,现在没事了。”
江玲玲赶忙拒绝,摇着头退后一步,转身朝楼下走去,“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心里乱糟糟的,噔噔蹬往楼下走。
不是说学生妹吗?
刚刚那女人一副干净素雅的样子,即使穿着居家睡衣也给人一种端庄大方的得体感。
一脸素颜在那女人面前,她感觉自己在后面揽着她的腰,把头搭她肩膀上磨蹭,
“臭死了,别离我这么近。”她嫌弃的推开秦广林的脑袋,架着他坐到沙发上。
“出息了啊,没带女孩子回家,带到我这儿来了。”何妨瞅着他坐在那东倒西歪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感觉有点好笑。
刚刚那女孩紧张的样子全落她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有鬼。
对于秦广林她很放心,这傻子能把健身房和他搭讪的女人当成推销员,会搞乱七八糟的就怪了。
显而易见,那又是个瞎了眼的小姑娘。
“何老师,给我倒杯水……”秦广林吧嗒吧嗒嘴,感觉有些渴。
“你喝个屁。”
何妨嗤了一声,起身拿起水壶给他倒上半杯,“先喝口凉白开,等下我烧点温水给你喝。”
“真好。”
秦广林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完,晃悠着站起来走到卧室,直直趴到床上,“等、等我休息一下,再陪你跑步……然、然后吹头发……”
“你进去干嘛?”何妨提着水壶在厨房接满水出来,沙发上的秦广林已经消失不见,她把水烧上来到卧室揪着他起来,“一身酒气,回家洗澡去,别躺下。”
“……”
“醒醒,醒醒。”
“……”
秦广林硬撑着回到这里,躺到床上感受到熟悉的味道,顿时睡得和死猪一样,何妨拉了半天拉不起来,无奈放弃,坐到椅子上瞅着他有些头疼。
怎么办?
这货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说好了不多喝,现在喝成这个鬼样子,气人。
何妨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起身到窗边打开窗子,又回到床前扒他衣服。
“何老师,你干嘛脱我鞋子……”秦广林迷迷糊糊又醒了。
“……”
“何老师,你干嘛扒我衬衫……”
“……”
“何老师,你干嘛扒我……”
“闭嘴!”何妨没好气儿的拎起他衣服掏掏口袋,把手机钱包钥匙那些零碎都放到书桌上,“臭死了,喝这么多酒。”
哪哪都是酒味。
抱着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她又到洗手间接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帮秦广林擦洗身体。
“喝多了就和大老爷一样,什么都让人伺候,下次再敢喝这么多就把你扔沙发上,进都不让进。”何妨一边碎碎念一边帮他擦拭身子,抽洗一下毛巾后在他背上拍了一把,“翻身。”
“何老师,你干嘛打我呀……”
“叫你翻身!”她跪坐在床上使劲推秦广林,“重死了你,赶紧的翻过去。”
费了好大劲把他翻过一面,何妨舒了口气,像给小孩洗脸似的把毛巾盖他脸上揉蹭。
“酒是什么好东西吗?啊?喝这么多……”
“……下午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喝很多……”
“……还带个女孩子回来,告诉你,我吃醋了……”
“哼,明天再收拾你。”
何妨继续念叨着给他细细擦拭一遍,把毛巾扔盆里洗洗拧干放到一旁,又拉着他脚放进水盆使劲揉搓。
“何老师……”
“叫老婆。”
“老婆?”
“哎。”何妨笑了,“再叫。”
“老婆……”
“哎。”
她给秦广林收拾干净后把他腿抬进床里面躺好,爬到他耳边笑道:“叫老婆。”
“老婆。”秦广林闭着眼睛嘟囔。
“说我爱你。”
“我爱你。”
“连起来。”
“连起来。”
“不对。”何妨把脑袋靠在他胸前,伸手摸他脸蛋,“说老婆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真棒。”
她抬起脸用力亲了秦广林一口,“原谅你了,不吃醋了。”
一脸愉快地爬下床,何妨把盆里的水端到洗手间倒掉,又返回卧室拿过秦广林的手机,看着解锁密码思索一下,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