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走向前,才气翻涌,淡定而随意。
众人见此,皆面露异色。
周慕白年轻轻轻能有如此才气加身,做出金句咏梅诗,甚至力压‘清辉居士’一头,已经让他们惊讶。
秦墨周身的才气比起周慕白竟然不逞多让,要知道,秦墨可比周慕白起来。
这首诗,同样是一首金句,金辉长一寸有余,不在周慕白那首金句之下。
秦墨放下笔,却是脸色波澜不惊,盯着纸面上的诗句看了许久,这首诗在和平世界并不算特别出名,但却是秦墨十分喜欢的一首咏梅诗。
‘清辉居士’唐儒仪默读三遍秦墨的赞梅诗,眼睛一亮,道:“秦墨的这首咏梅诗,比喻巧妙,以人喻梅,确实是一首好诗。”
“开头二句写重叶梅雪中独放,三、四句写梅花报春。”
“后面四具,由景转情,以浅入深,的确是难得的金句。”
“依我看,秦墨与周慕白两人打平。”
可以打平?
见唐儒仪这么说,其余宾客也都纷纷点头,秦墨这首诗,论金辉与周慕白的咏梅诗不相上下,打平是理所应当。
不过——
詹擎海只送一副画卷,总不能题两首诗入画吧?
先不说能不能两首诗同时入画,这绝不是在场宾客希望看到的结果。
秦墨和周慕白,一位是前文状元,一位是后文状元,两人为城主这副画同时赋诗,本就是一场同台竞文采。
更何况还是在林老太君寿宴这个特殊的场合。
不分个高下,只算打平,这结果一出,立刻就让人期待感落空。
“画卷只有一副,诗也得分出魁首。”周慕白肠子都悔青了,但是到这个地步,他已没有反悔让秦墨把诗收回去的余地,咬牙道:“秦墨,我们再作一首,分出魁首,题上城主赠送画卷。”
“没兴趣。”秦墨放下笔,淡淡道:“周兄你如此想题诗入画,就让你题好了。”
这是实话,秦墨对作一首题画诗根本没兴趣,能写这一首重叶梅,一是身为宾客,对林老太君的敬重,二是父亲秦有颜这层关系在,严格说来,秦有颜吃住全是林族的,他身为秦有颜的儿子,为老太君作一首赞梅诗不算什么。
还要比下去?
秦墨没这个闲情逸致。
主要是赢了有没什么好处。
说完,秦墨掉头就走。
周慕白一看秦墨直接拒绝他的提议就要离开,脸色很难看,声音低沉道:“秦墨,难道你害怕了么?”
“怕输给我,不敢跟我比?”
周慕白此话一出,在场宾客纷纷摇头,这个周慕白,还是年轻,太着急在林老太君面前表现自己,这话现在不适合说出来。
就算秦墨害怕走了,也应该让他离开,哪有你这么暗讽的。
就算赢了,也不精彩,有失风度。
周慕白话音落下,秦墨却是身影陡然停下,眉毛竖起,放声大笑道:“害怕?咏梅诗,哪怕一百首我也能作的出来,岂会害怕你一个小小的周慕白。”
秦墨话音落下,人群顿时鼎沸,一片哗然。
包括林老太君,林幼音,唐儒仪都面露讶色,似是不相信秦墨会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不等周慕白说话,众人只见秦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案台旁,周身才气鼓荡不休,化为娟娟细流凝聚在笔上,落笔而下————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