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本奉命暗中保护,所以一直默默的跟着刘平。
今天下午早已在村外山谷中安营,夜间的时候,村外突然来了一群手持刀枪的流匪,似乎要图谋不轨。
于禁先按兵不定,悄悄盯着他们要干什么。
直到响箭发出,看那帮流匪要进村了,于禁才命手下军士进攻。
五百训练有素的精锐曹兵斩杀二百流匪,还不如砍瓜切菜一般?
不消半盏茶的工夫,流匪已经被斩杀干净。
这一战离村还有一箭之地,开始得快,结束得在杨兴家门口的空场上,军容整肃,把二叔公等人吓的够呛。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月山这偏远山村来这么多兵呢。
起身,冲身后招了招手。
有两个亲兵扔过来几颗人头在地下。
周仓被拎着,看见那几颗头颅,正是他手下头领的,再看看眼前军容整齐的曹军,不由得万念俱灰。
辛辛苦苦拉起的队伍,全完了!
他很清楚,他的队伍之所以能生存下去,在于跟诸侯军队打游击,真正硬碰硬只有被屠宰的份儿。
看来如今就是被屠宰了。
“你,你到底是谁?”他对刘平怒目而视,使劲挣扎了几下,太史慈的手却像铁钳子一样,根本挣不脱。
曹军于禁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算起来武力应该在他之上,竟然对眼前这个少年如此恭敬。
太史慈一巴掌扇在他那大脑袋上:“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奴隶了,管那么多干嘛?”
周仓:“???”
这时候刘平冲于禁道:“不知于将军是即刻回去,还是留下?”
“末将奉命保护公子,公子去哪儿,末将自然去哪儿。”
刘平点点头,指着前面的空地道:“也好,那就在此地安营,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既然岳父有这份心意,他当然要接着。
他明天就要开始探矿,选矿,炼铁,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身边有兵有将还是要妥当一些。
“诺!”于禁抱拳领命。
这时候杨兴和他的外甥女两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又重新向刘平跪倒:“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的(小女)愿为恩公当牛做马。”
“你们难道不知,这位平公子,是你们东莞郡守?”于禁颇为诧异,这帮人好像不知道平公子的身份呐。
于禁虽然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听在众人耳朵里,不亚于惊雷一般。
尤其是“东莞郡守”四个字。
郡守,那可是东莞地面上最大的官了。
杨兴跟外甥女已经震惊的不知所以。
今天下午这少年自从一进门就狂话连篇,说什么东莞地界上没有他管不了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之类的。
他还以为不过是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
没想到一转眼就有这么多军队来听命,他还是东莞郡守,可不是没有他管不了的事么?
连他们畏之如虎的流匪,瞬间就斩杀干净了。
那不是太狂妄,而是太稳健了啊。
“刘府君,我等有眼无珠啊,不识泰山呐,”二叔公带领现场所有人全都拜倒在地。
“求刘府君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等。”
想到方才闹出的冲突,再想想刘平的身份,二叔公以及那帮头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流匪一来,他们的确是怂了,选择向流匪妥协,可是竟然被郡守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岂不是通敌之罪?
刘平冷冷的道:“自今日起,月山救济之粮全部由杨兴负责发放,你们回去闭门思过。”
如今所有东莞郡百姓都在吃救济,但是粮食不可能发放到每一个百姓手里。
而是分发给各县县官,再逐层分发给各乡绅宿老,然后才能分拨到每一个百姓手里。
自古以来皇权不下县,无论何时救济灾民都是这种流程。
自然,到了县以下,各村之间,谁掌握了粮食发放,谁便掌握了百姓的命脉。
二叔公正是因为成为粮食发放之人,权利才骤然达到他一生的顶峰,成为村里说一不二之人,没想到如今被刘平一句话就免了。
再想想刘平的身份,除了谢恩还能干什么呢?
至少刘平没要他的命。
要不然治他一个通敌之罪,砍了脑袋也不在话下。
杨兴脑袋懵了,自己成了发放粮食之人,那岂不是说,自己就是村子里的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