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刘平很是纳闷。
他这少说也是一万精兵,怎么还有奸细如此不长眼,竟敢往枪头上撞?
不多时,太史慈就把一个五花大绑的锦衣华服的青年给牵了进来。
看装束,那像个富家公子哥儿。
“就是他,大半夜在咱们营寨外面鬼鬼祟祟,让巡营军兵给抓住了,”太史慈道。
“饶命,饶命啊,在下只是路过,谁知道误闯入贵宝地,恕罪,恕罪,”那青年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胡扯,现在什么时辰了,你竟然声称路过?”太史慈质疑道。
此时天已交在豪族立场上,这不亚于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韦氏二叔叹口气道:“经我韦氏数代积累,这么多年来,家中总共存粮也不过两万三千余石,况且如今刚刚过了秋收时节,如若给了郭汜,那全家人吃什么?
断不能给!”
二叔公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这郭汜也太狠了,要是索要个三五百石,韦氏财大气粗,且这种百年豪族都有存粮的习惯,给也就给了。
可是郭汜一开口就是两万石,这简直是要把韦氏一门往死里逼啊。
“可是,如若违逆郭汜,他放言要血洗韦家,”对面的三叔双眼无神,声音发颤道:“郭汜这贼厮武力超群,手下又有数千军马,其中还有千余西凉军,咱们手中这八百部曲,岂能是郭汜对手?”
谁也不说话,全都陷入了沉思。
三叔说的是实情,靠他们一个家族,养活八百部曲也不少了,足以抵御普通流匪。
可是郭汜并非流匪,那也是当年董卓手下的西凉名将,让他们去跟郭汜以及凶悍的西凉军抗衡,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时候三叔继续道:“听说,杜家都已经准备纳粮保命了。”
“什么?”
韦胄凝神看着三叔,“他们杜家与咱们韦家相仿,骤然拿出两万石粮,他们那么一大家子人,还有那么多部曲,靠什么支撑到明年秋黄?
着死,保持百年豪族之尊严与骄傲,也不愿灰溜溜的像流民一样逃离。
“好!”
二叔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血腥仍在。
他激动的一拍桌子,吹着雪白的胡须对韦胄道:“果然是我韦家好男儿,不枉兄长当年选你继承家业。
咱们韦家没有孬种,为守家业,就算玉石俱焚,也对得起祖宗。”
“多谢二叔支持!”韦胄攥着拳头,断然道:“我意已决,誓与韦氏祖业共存亡,共御来犯之敌。”
“哎!你们这是自取灭亡,”三叔跟侄儿打了鸡血一样,不由得摇头叹息。
可是他岁数不居长,又不是家主,那两人决定的事,他也反驳不了。
他只得看着窗外的黑暗,喃喃道:“不知大郎去朝廷求援,朝廷会不会派军来剿灭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