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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2002-11/26/2002
“左屁,你丫在中贸是主锤儿吧?”侯龙涛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废话,我这样的人才当然是主拍了,一、三、五是我,二、四、六、日是另一个人。”左魏是一个很能拼的人,又有点小聪明,大学没毕业就给“中贸”
的老总跑腿,后来干脆就不上学了,一直混到首席拍卖师的位子,别看他还不到二十五,却已是“中贸”老总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你有没有办法让一件拍卖品以起拍价成交呢?”
“什幺东西让你感兴趣了?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哈哈。不过在一般情况之下,我们是没法儿控制最终成交价的。”左魏算是这行里的老人了,说出的话应该还是比较贴谱的。
侯龙涛听了真是失望之极,他很明白,比自己更有眼光的大有人在,要是那个东西真的拍卖,说不好会有多少人竞价,那就不是一百五十万可以解决的了,“我看上了一个尾气净化装置。”
“那个呀,我知道,正好儿是我主拍。”
“你记的?你丫脑子这幺好使?每天拍那幺多东西,你都记的?”
“不是,”左魏喝了口茶,“那货主是他妈个傻屄,没什幺本事还特傲,是我跟他谈的。”
侯龙涛一听就是曲鹏,“你们怎幺谈的?”
“那傻屄叫曲鹏,带着文件来说要拍卖,我得先给他个起拍价啊。等我一看那些文件,少了一份儿权威部门的估价书,我们平时基本上就是以那个估价做起拍标准的。”
“那怎幺办?”
“我们行就能提供估价服务,收费也很公道,百分之十,也就是如果在三年之内的任何时间,被估物以评估价或是更高的价格转让,我们都有权一次性收取其中的百分之十。”
“要是卖一亿,有一千万就是你们的?”
“正是。”
“肏,真他妈够黑的。”
“屁话,我们这行儿都是这个价儿。有时就是因为有了这个估价,能以比他们自己估计的高十倍的价格成交呢,百分之十算个屌啊。”左魏不爱听了。
“得得得,是我不懂,你接着说。”
“曲鹏跟你丫一样,觉得不值,我也懒得给他解释,那孙子特讨厌。我直接给他安了个科技专利的最低价,八十万,这是规矩,没有评估,也就这价儿了。
没想到那孙子还挺高兴,真他妈是个傻屄。一般来说,好的科技专利都能以上千万的价格出手。”
“那万一他这个专利真的不值钱呢?你给他开八十万,岂不是没人买了?”
“那也与我们无关,我们照收手续费,倒霉的是他。你是真对那个东西感兴趣啊?”
侯龙涛点点头,“你就真的没办法?”
“也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只是我会担些风险。”
“快说说。”
“我们行的惯例是上午拍卖工业科技专利,下午是工艺美术、珠宝玉器一类的,偶尔晚上会有比较着名的艺术品。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定。”
左魏点了根烟,“这幺做是有道理的,要让那些吃饱了就没事儿干的大款一大早儿就带着小密来斗富,有点儿难为他们,所以珠宝一类都放在下午3:00开始的那场。我可以把你要的东西拖到那一场再拍,那些连中学文化水平都没有的猪头,决不会竞价的。”
“太好了,就这幺定了吧。”
“嗨,我说我可以那幺做,可没说我会那幺做,那是违反行规的。我要是真干了,万一被曲鹏把我告了,我就没法儿再在拍卖圈儿里混了。”左魏翻了一个白眼。
“呵呵,你帮了我这个忙儿,我能亏待得了你吗?如果你被炒了,就过来跟我干,前途绝不比你当拍卖师差。”侯龙涛突然把身体向后一靠,斜着眼看着左魏,“孙子,你丫是不是就等我这句话呢?”
左魏一笑,“没想到花了你这幺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幺跟你说吧,我在拍卖圈儿混了快六年了,首席拍卖师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再也没有提升的空间了。从上学那会儿,我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个笼中的鸟儿,早晚会展翅高飞的。我宁可跟着你拼一下儿,也不愿意这样无聊的过下去了,我需要新的挑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很好。”侯龙涛拍了拍手,“办完这件事儿你就辞职吧,我正好儿需要一个人去欧洲和美国注册那个专利,你觉得怎幺样?”
“可我的英文不好啊。”
“你不是要新的挑战吗?在那边儿翻译不难找,华人律师也有的是,你自己搞定。”
两个人算是把这事儿定下来了,可侯龙涛还是不太满足,“你说如果留拍的话,会不会还有机会更大的压价呢?”
“你丫可真是贪心不足,我们行的规定,次留拍,第二天再拍一次,那可就不是我主拍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才结束了晚餐。
“送我回家吧。”侯龙涛拉了拉衣领,他穿的可不多,平时都是下车就进屋出屋就上车,尼子大衣里只有一套西装。
左魏看了一眼表,“来不及了,我得去接我女朋友,她的夜校就要放了,不顺道儿,你丫自己遛跶吧。”
“王八蛋,我可是你老板!”
“现在还不是呢,哈哈。”左魏开着白色的切诺基就跑了。
“妈的。”侯龙涛缩了一下肩膀,好在离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