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两碗炖的软烂的土豆,李辰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说起来这味道确实是不怎么样,和李家庄的伙食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味道不好可比起李辰做乞丐的时候又强上了许多。
赢高也是端起自己眼前的土豆,他吃饭可比李辰文雅了许多,到底是皇室的子弟,即便是吃上一碗炖土豆也能吃出一种仪式感。
“你吃的下?”李辰惊讶的说道。
赢高可是始皇的孩子,即便是不受始皇的重视,可也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平日里山珍海味衣食无忧,可偏偏这个在皇室中有些小透明的人,非要救济穷苦孤寡不说,可自己也跟着受罪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侯爷,不也吃的下吗?”赢高反问道。
“你和我不一样,比这还苦的日子我也经历过。”李辰笑着说道。
“其实我挺喜欢现在的日子的,我是多么渴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百姓的家庭中。如果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赢常便不会去不自量力的渴望那个位置,那样他就不会死。”赢高说着,眼角有些晶莹。
“人各有命,街边每年横死的乞丐不计其数,人终归会死的,不是这样死,就是那样死。”李辰闻言说道。
“侯爷,这次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求你。”赢高看向李辰。
“什么事情,居然能够让你这个堂堂的公子用上这个求字?”李辰好奇的问道。
“呵呵。”赢高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我这个公子不过是虚名尔,在这咸阳城中侯爷的能量是高的百倍千倍。”
“侯爷,根据大秦律法孤儿到了十二岁便要离开独孤园。而这些离开独孤园的孩子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多数都是到了街上做了乞儿,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冲着李辰施了一礼。
赢高重新坐了下来,然后对李辰说道:“我知道这些天你们一直在查铜矿的案子,那日在赵缺门前的信也是我让人放的。赢常终归不能白死,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偷偷的查东山铜矿丢失的案子。虽然没有找到什么确凿的争取,可手中也有一些线索。”
“赢常公子的死可是另有蹊跷?”李辰皱眉问道。
赢高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赢常也是死有余辜,他死在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东山村的人死他无论如何也拖不了干系,可他毕竟是我弟弟,而且我怀疑这件事一直有胡亥和赵高在背后推波助澜。”
“赢常和胡亥的关系一直不错,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想坐上那个位置,可前面横着一个扶苏,在没有搬到扶苏之前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赢常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他无意间发现了东山中的铜矿,便暗中吩咐王家的人偷偷开采。原本赢常是想将所有的铜矿全部开采出来之后献给父皇,给父皇一个惊喜,在父皇面前漏一次脸。可显然他没有瞒住胡亥,胡亥给王家的人开了更高的价钱。最后东山村的人死绝了,铜矿丢了,我弟弟也死了。”
“赢常该死,他被王家的人唬住了,一时糊涂毒杀了东山村民。可他从来没想多独吞这批铜矿,他也没有对不起父皇。我弟弟虽然死了,可他不是伙夫,我不能让胡亥他们把什么锅都往他身上扣。所以我一直在查,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赢高说着双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赢高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在前世的历史中,胡亥称帝的时候,赢高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便主动要求去给始皇陪葬。要知道历史可都是后人写前人,连始皇这样的千古一帝都不知道被别人泼了不知道多少脏水。可在后世的历史中,赢高还是一个至孝至善之人,这便说明赢高似乎真的没什么黑点。
“公子这一年间查到了什么?”李辰问道。
“赵高应该在城中藏匿了大批量的青铜块,这些铜块全部都是冶炼好的。虽然这些东西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绝对和这件事拖不了干系。”赢高信誓旦旦的说道。
“谁?”李辰问道。看着赢高一脸确信的模样,李辰知道他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徐靖,徐靖是冯劫的结拜兄弟。徐靖看守的是南城门,赵高的产业几乎都在城北。在东山铜矿丢失之后的一段时间,赵高的车队放着北城门不走,却偏偏绕路从南城门过,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批货有问题。”赢常说道。
这个徐靖虽然只是咸阳城门的守将,咸阳可是天子脚下,他这个城门守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一个五品的武官。
“公子手里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李辰问道,他总感觉赢高似乎还有什么底牌。
“赵高身边有我的人,等侯爷从徐靖这边打开口子。只有赵高慌了,我的人才能从赵高身边发现更多的线索。”赢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