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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精市告诉我，又在想什么好吗？”不二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替小孩儿理了理衣角，这是原先他弟弟穿的小衣服，穿在幸村身上，有点儿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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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皱着小脸儿思考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你不上班的吗？我不用一直陪着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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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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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不由失笑，耐心的将之前的话反复：“小精市不是我的负担，知道吗？今天不上班是因为老前辈还没到，正式的工作要下周才开始，不是小精市的原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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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幸村似乎不相信，皱起眉一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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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笃定的点头：“我不会骗小精市的，小精市也相信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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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歪头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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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商城比起双休日时少了很多人，没有拥挤的人群和聒噪的吵闹，两人十分悠闲的在货物架间穿来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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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在不二的循循善诱下终于不再那么拘谨，好奇的四处张望。说实话，过去的几年里他几乎没有进过商城，这样开放的公共场所通常不欢迎衣衫褴褛的要饭小孩儿，保安或者警卫总是一见到他们就往外赶，有时候路上遇见，也只能远远的躲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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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觉得不满，生气，甚至愤怒过，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金钱至上的社会里，他们一文不值，被所有人唾弃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没有钱，也就没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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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对于人们眼神里的厌恶，小孩子们也变得麻木。比起对别人目光的在意，活下去才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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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要那个吗？”幸村忽然停住脚步，拉了拉不二的衣角，又觉得这样的要求有点儿任性，最终还是在不二询问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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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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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吐了口气，果然还是做不到理直气壮的要求什么啊。正兀自神伤的幸村回神时，不二已经离开他的身边走向他之前视线的聚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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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崭新的网球拍，幸村没有玩过，只是多次从街边路过，看到有小孩子在网球场里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就有些羡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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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吗？”眨眼的功夫，不二已经将那副网球拍拿到眼前，正当幸村犹豫着要不要摇头时，不二率先开口：“呐，我会打网球哦，想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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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眼底倏然迸出光芒，惊喜的看着不二猛点头：“想。”
不二笑了笑，将网球拍收入购物车里：“喜欢，就大胆的说出来哦！”在得到幸村的保证后，不二相继又在购物车里添加了拼图，填色书，积木和ad钙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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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要慢慢来，不二在心里劝自己耐心一点儿，一面希望小孩儿不要总将什么心思都藏起来，一面又害怕太多的催促给小孩儿带来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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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不好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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