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过来和他好言相劝纪承也不听,反正他现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瞎胡闹可能还有病的疯子。
同性在一起拥抱接吻,父辈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接受。
后来他爸妈都走了,纪承靠在铁门门板上,看着被他骑了没有多少次便扔进这里面来的自行车、小时候和方仲家一块买的轮滑鞋、还有以前玩剩下已经掉色的破篮球。
纪承闭上眼眸冥想,心里思考者秦书好这个小傻子在干什么。
三天过去,呆在家里等纪承来找他出去放松的秦书好一点消息也没收到,从考完试回到家那天他就在等纪承给他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后来左思右想可能纪承的妈妈真的生了什么大病,纪承忙着照顾病人才没空联系他。
秦书好就这样不敢打扰的等待纪承等了三天,听不见纪承的声音他便有些六神无主,害的他爸妈还以为他因为没考好而伤心。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秦书好骑着自行车主动去找了他的对象去,可惜对象还没见着,遇见了对象的妈。
秦书好去找纪承的时候十分犹豫,他在出门之前给方仲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纪承家里什么情况。
方仲也只在高考之后浪了一天,便跟着家人爸妈回了老家看爷爷,到现在还没回来,纪承那边的情况方仲一点也不清楚。
在家里晚上都要抱着手机睡的秦书好给自己壮着胆子去纪承他们小区找人。
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到了纪承他们小区门口提着脚步偷偷偷摸摸到纪承家附近,一个激灵的转身便看见从他身后过来的林云。
他见过纪承他妈,心下慌的周围无处藏身,已经看见他的女人轻轻喊了他一声。
秦书好便十分悲催的被女人拉到了距离他们家很远的一个长椅上坐着。
秦书好装作认真的模样说自己刚好路过,想问问他同桌考得怎么样,坐在他一旁的女人眼神复杂,良久看着秦书好没有说话。
大风吹破了玻璃,林云就是看见玻璃烂了的证人。
她尽力控制着情绪,眼睛盯着已经露出马脚并且惶恐的想要逃走的小男孩儿。
抓住秦书好的手腕,放缓语速的说话,“孩子,你…你们俩的事,我和他爸都知道了。”
被抓住手的秦书好瞳孔放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脏跳得扑腾扑腾,想要站起来立刻跑出去的双腿发软。
林云见他这幅神态,又继续镇定自若的劝说他。
“阿姨知道你…知道你学习好,你…你帮助了我家纪承很多,况且,其中还有阿姨求你帮助他学习的时候,阿姨……”
在生意场上一向如男人一样强硬的女人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十年来对亲生骨肉的不闻不问像是沉重的枷锁,牢牢的箍住她的身躯。
耳边好像又回荡着一个罪恶的声音,现在后悔,晚了。
略微颤抖的嗓音坚持,“阿姨知道你们年轻孩子兴奋劲头多,你们两个…你和纪承…那,那不是真正的喜欢。”
秦书好的手腕还被林云攥着,他挣扎着想要脱开,女人便松了手。
嘴上还说着“你和纪承现在就是好奇心重,等过了暑假进了大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得到自由的秦书好第一反应就是走人,可他听见林云这样想他和纪承,下意识的就要去反驳。
可是这人是纪承的妈妈,他能对着长辈顶嘴么。
“你想想,如果…如果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你和他在一起…他们…他们能开心吗?”
刚要还口的秦书好嗓子被堵的严严实实,。
是啊,他爸妈那边还不知道他和纪承谈恋爱的事,如果、如果他们知道了。
那也就相当于告诉了他爸妈,之前对他们说的和同桌吃饭睡觉过生日,都是在骗他们,这样的自己,和纪承,他们,他们会接受吗?
秦书好的内心被林云一个问题问的发堵,他的脑子乱做一团,又有一个声音在问他,纪承他在哪儿?
“孩子,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可能听不进去,可是,以后的问题你必须要考虑到啊。”
“……我”
“你和纪承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们身为人父母的哪一个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
林云看着秦书好一点点瓦解的表情,又好像变回了那个从容的商人。
“纪承将来是要接手我和他爸爸手里的生意的,所以他不能和你一起去北京,他得留在棠城,留在这里照顾他的父母,你和他…你和他不能在一起。”
长椅旁路过一辆缓慢行驶过去的汽车,卷着些尘土在空气里散开,打扰了藏在树冠里的飞虫,纷纷飞到树下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