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有意将步速提快,青帝低声问紫檀。
紫檀见状,只是命身后的婢子走得更快。
待那群婢子的哭声被弃到身后,紫檀淡淡道:“殿下之事,牵涉甚广。娘娘此举皆是为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多心。”
“是。”没有反驳紫檀的意思,青帝敛起衣摆,起步朝着熙妃居处跑。
她忽地想到了长歌许在熙妃居处,而紫檀邀她前去,便是料理残局。
想过此时在熙妃居处的长歌,或是只有九岁,青帝走得更快。待穿过殿门跑到殿内,青帝被眼前一片白绸刺痛了眼。
极力压下心头的疑问,青帝暗暗告诫自己,此时不能乱。
且早在过来的路上,她便有不好的猜测,不是吗?
思忖着熙妃的灵堂该是设在主殿,青帝快步穿堂往灵堂行。
待行至灵堂门前,青帝看到了一身素衣的徐长歌,
“阿澜!”在灵堂外看到青帝,徐长歌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
放下手中的纸钱,徐长歌起身追到青帝身侧。
踮足望望跟在青帝身后不远处的紫檀,徐长歌低声道:“川殿下……”
“徐小姐。”已是知晓了当前的形势,青帝与徐长歌见过礼,便命紫檀守在殿外。
拉着徐长歌往灵堂内走,青帝只觉缀满白花的堂内格外阴冷。
瞥眼跪在堂前慢烧纸钱的宫婢,青帝明知故问道,“这是在为谁……”
“这……”
徐长歌看着青帝有些为难。
这灵堂刚搭时,是她陪着熙妃在此为青川祈福。
但那是两日前的事情。
……
三日前,不知是何人放出的消息,说澜皇女染上了疫症。
皇女染疾,原是无稽之谈。奈何近日青都涌入了大量边关的流民。而这些流民却恰好往青都带来了疫症。如此一来,宫中便是人人自危,无暇与这谣言计较。到傍晚,便是季孙氏派医官一一问诊青澜殿中的宫婢。说来也奇怪,青澜宫里原没有多少宫婢,但自医官问诊后,夜里便多出了几具女尸。到了第二天天明,也就是两日前,便传出了澜皇女的死讯。
想着两日前,宫中在传澜皇女病故,徐长歌望青帝的眼神软了软。
她是瞧过“澜皇女”尸身的。那个病故的“澜皇女”与青帝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若不是早知青川死于深宫,她定也会信了死的人是青澜。
但熙妃明显比她更早知道这个消息。
从听闻青澜死讯到邀她来自己居处,熙妃不过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助徐长歌避开了一次诘难。
徐长歌初来时,熙妃只是设了灵堂啼哭,待哭到流不出泪了,熙妃便与她说了些琐事。
那些琐事都与青帝有关。有些是熙妃在自责,早些年未曾善待青帝,有些是熙妃在怀念,怀念早些年青帝比青川懂事。
零零散散听过熙妃的心里话,徐长歌对眼前人多了几分心疼。
故而在第二天晨起后,听闻季孙氏与眼前人下了迷香,徐长歌便有些乱了。
从绮罗私自潜入永宁宫,见青帝在沉睡,到自己醒来见身上着了黑衣,徐长歌清楚,那人来过了。且那人不但来过,还与她留书说“不要乱”。
怎么会乱呢?
想想今晨熙妃在其寝宫自尽,徐长歌轻轻抿唇。
她想不明白熙妃为何会自尽,明明昨夜还好好的。
……
见徐长歌开不了口,青帝心领神会。
俯身接过宫婢手中的纸钱,青帝跪坐在蒲团上顶替了宫婢:“可是为了母妃?”
“阿澜……”恐眼前人知晓真相后伤心,徐长歌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