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锦袋不久便会被送入太后宫中,青帝扬唇道:“师妹莫慌。古之成大事者,必有奇志。长歌命你誊写,也是为了磨磨你的性子。”
“是吗?”珲春闻言腕下一抖,堪堪废了半页。
“这是替师兄你写的。”
惋惜过手下的药方,珲春轻叹一声,又铺了一张新纸。
珲春不爱誊写药方,但这是长歌的要求。
皱眉想过长歌要她在青帝紧闭期间,每日替青帝誊写一百张药方,珲春禁不住与青帝道:“师兄你可要时时念着阿姊。”
“好。”青帝应声,心底想得却是那居于太后宫中的小丫头。
青帝懂徐长歌的心思。
早在长歌在去太后居处的第二天,她就与珲春送来了书信。
青帝对那封书信印象极深——那书信不但选了锦缎包裹,还动用了太后身边的近婢,送得极为金贵。
当着紫檀将由锦缎包裹的书信交与青帝时,青帝只当长歌那丫头有体己的话要与珲春言说,便交与珲春。
怎料珲春拆开书信后,即断了膳食,贪恋上了药方誊写。
起初,青帝只当珲春这丫头受了长歌指点。
待到那夜有宫人前来取书信,青帝才稍稍回过味。
珲春这丫头的药方是替她写的,而用处也甚是明晰。
徐太后是知晓她拜在青纥门下的。既是入了门,便该有些东西打底。
珲春一日誊写百余,半月便有千余。千余份药方,固然不足以证道,但至少能让人知晓她一心向医。
长歌呀!
想过今世一直是长歌在与她铺路,青帝轻叹一声,宽慰道:“师妹也莫要记恨你阿姊。长歌她之所以会找你代笔,无非是知晓本殿不会写字。”
“是吗?”珲春对此嗤之以鼻。
若是她未食转生丹,或还会信以为真。
但有了那部分多出来的记忆,珲春却是知晓青帝会不会写字。
“阿姊今日让你誊三十个药方与她。”凉凉地将夜里得来的密信说与青帝,珲春唇角勾起了笑意。
“三十个?”青帝轻轻挑眉。
“三十个。”珲春解释道,“阿姊昨日与太后撒了一个谎,说师兄有传授过她医术。”
“是吗?”青帝闻声下榻,起袖便与珲春一同苦干。
见着青帝提笔就写,珲春不禁探头看了看青帝笔下的药方。
这一看,珲春却顷刻有些意会到自家阿姊为何会看上青帝!
珲春誊药方时不讲究。因着如意宫中的药方多是精品,珲春也便挑着字多的往上誊。
反观青帝,虽未寻名典,却尽写了些延年益寿的方子。
“阿姊真是好手气。”艳羡地看看青帝笔下的字,珲春忽地想起了青帝日后的课业。
“师兄日后的功课……”
“自是由师妹代劳了!”飞速将写好的药方递与珲春,青帝弯眉道,“明日便要研习课业,师兄便不与师妹作陪了!”
“师兄……”
珲春还想多言,却见青帝已快步离开。
唉。认命地继续誊写,珲春期许着明天慢些来。
……
从珲春那处离去后,青帝没有入侵。隔着轩窗看珲春那处的烛火,青帝静静地想着明日上书房一事。
半月来,宫中发生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