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皇后的病情 (1/2)

刚走到门口皇帝停了下来，回头向白云汐招了招手道：“小丫头，你也一起来。”

“是，陛下。”白云汐恭敬答道，垂首跟在了后方。远远朝卜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艾公公招了招手，艾公公知道这小丫头治好了季少城主，皇帝现在正要用她，见她招呼自己也不敢得罪于她，忙拘着身子靠了近前。

“艾公公，麻烦你照看季少城主一二，他刚动完手术身边离不开人，应该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他醒来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有回来，麻烦你一定告诉他，身上的东西千万不要动，否则他以后就要落下残疾了。”而后白云汐将引流管防止血液凝结堵塞的方法告诉艾公公，让他千万小心着些，再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才塞了两大锭银元宝到艾公公手里。

艾公公原本心里不快，这小丫头不过是教坊司的一个小倌，虽说治好了季少城主，但她也不过是身为贱籍的女子，身份还比不得他呢，居然使唤他像使唤下人一般。此时见了这两锭银元宝，那点不愉快马上就被他扔开了。开玩笑，皇帝都要用的人，他反正也不能得罪，做点事情即赚了银子还得了人情，何乐而不为？

八个宫女手执宫灯在前头领路，一行人脚步匆匆赶往皇后临时用来歇息的皎月轩。这皎月轩是承拱殿里除正殿外最大的院子，平时用来给宴席上女眷小憩所用，此刻用来给皇后歇息正是合用。

皇帝面色不愉，刚刚因季少城主脱险而放松的心又一次紧了起来。这次寿筵真是波折四起，还没到时日就发生这么多事。这一庄庄一件件的事接踵而来，皇帝由不得不多想这背后是不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幕后操纵。

此时此刻皇后是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的，再者说，皇后虽说年老色衰，但她母族十分鼎盛，她嫡亲的哥哥手里更是掌握着朝汜国三十万兵马的兵权，当年就是有皇后母族的支持他才能够从众多兄弟中突围而出坐上这张龙椅。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坐稳了皇位，可当了皇帝之后心思自然与当皇子时不同，要说他不想收回兵权那是谁也不会信的，可这兵权该怎么收如何收，却是让他头疼不已。单从这点来看，皇后母族势力之强胜可见一斑，甚至有时候他这个皇帝也不得不在某些事情上对皇后母族做一些让步。此时，若是让他们知道皇后的病情加重累及性命，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方院使仔细为皇后诊脉，皇帝坐于侧榻，太子、宝王、顺王在一侧垂首而立，视线都不敢抬起，生怕与皇帝的目光相接，触到了霉头。

萧王轻轻一挥手，让一旁推着轮椅的容平退下，容平将椅子推到一侧安稳停好，才一躬身拘了礼退了出去。

白云汐缓缓而行不远不近地落在众人后方，最后才进了屋子，一路上她仔细观察所有人的表情，不禁心里嘲讽一笑，恐怕这里没有一个人真心为皇后的身体担心才是。

方院使诊完脉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心里头百转千回不知思量了多少方案，却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决。

这么多年为皇后治疗这个咳疾他也是费尽了心思，用了几十种药方都没有任何效果，又不是因风寒、风热引起的咳嗽，也没有痰湿、痰热，除了施针强行止咳，他都想不到办法医治。可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敢说与皇帝听的，他堂堂一个太医院院使，居然治了这么多年，连病因都没有找到，说出来他还有活路吗？

皇后醒转过来后，不知为何又开始咳嗽，方院使施了针止了咳才开始诊的脉，现在皇后面色已然好了许多，实际上要不是咳嗽不止，皇后的身体也不至于越来越差。都说久咳伤肺，若不是方院使极力用汤药护住，恐怕皇后的身体早就垮了。

皇后靠在藏青底三色晕绣牡丹大迎枕上，因病变得苍白的脸色在桔色的烛火下更显虚弱，“方院使，你有话就直说，本宫的病情，本宫心里有数。”

方院使额上沁出细汗，这叫他如何说得。

皇帝早就对方院使医治皇后的病情不抱希望了，视线转到白云汐身上，“丫头，你去瞧瞧。”这小丫头的医治手段倒是新鲜，说不定能有新奇的法子医治皇后。

“是，奴婢遵旨。”虽说白云汐不会中医，但面也不露怯，缓步走近床榻却并不上前诊脉，只是道：“方院使，皇后娘娘的医案能否借奴婢一观。”

方院使抹了抹额头的细汗道：“当然可以。”转身吩咐下去，让人去找两位院判取来皇后的医案。

一般皇族的医案都是保密性极高，轻易不会让人观看，但皇帝金口一开，他哪里还有话说。而且这小丫头的人品他也是心里佩服的，治好了季少城主不但不居功，反而为太医院请功，相信她如果对皇后的病情有办法，也不会忘了太医院的好处。现在皇帝正对这小丫头青眼有加，他现在不顺势把这汤手山竽交出去，更待何时？

以白云汐的聪慧哪会看不清方院使的心思，不过她不放在心上。要不是秦秋娘受伤，又身处宫中难以脱身，否则真的不想参与进这些皇宫秘事之中。

不一会李院判与张院判双手捧着皇后的医案恭敬的走了进来，双双跪地道：“微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行了，起来吧。”皇帝挥挥衣袖，指了指白云汐，“把医案给这丫头看。”

“是。”两位院判行完礼起身，将医案捧到了白云汐身旁的案几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