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挑了挑眉,心里更是好奇了。
走的近了,他才听出那是训练的口号声。
莫非……这是……
顾望舒想着,脸色猛的一白,脚也停了下去。
这样的秘密,似乎不适合被他知道,赫连明昭怎么这么信任他?
“小顾,怎么不走了?”
顾望舒侧首,看向赫连明昭:“六爷让我知道这些事,就不怕我告发您么?”
赫连明昭嘴角微勾,清冷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你我早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唇寒齿亡的道理,本王相信小顾一定懂得。”
顾望舒抿了抿,赫连明昭说的不错,他现在依附于赫连明昭,赫连明昭若是出事,他必然不会有好的结局。
怪不得赫连明昭会带他来这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了那些树荫。
在树荫外,有方圆百里,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校场,校场上,有着各种兵器,更有着无数队列整齐,带着杀伐之气挥汗如雨的男人们。
这是军队。
不属于大京,只属于赫连明昭的私人军队。
大京律例,严禁任何人私自练兵,但赫连明昭这个堂堂大京产皇子,却知法犯法。
顾望舒很好奇:“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都不会被人发现么?”
这是帝都的城郊,距离帝都如此之近,看这些士兵训练有素的样子,赫连明昭练兵应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为何一直都没人发现?
这不科学?
赫连明昭望着校场上的士兵,俊美清冷的脸上带着从容自信,他松开了顾望舒的手,双后背在背后,昂首挺胸,颀长的身形,像是能够将天都顶起一样。
“因为这些人,都是除了本王的私兵之外,还是这附近所有田地的主人,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夫,我大京近几年一直平安稳定,每年招收官兵数量很少,所以有很多劳力就闲置了下来,倒是给本王钻了空子。”
顾望舒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人练兵种田两不误,可以自力更生,倒也无需六爷花费大量的银票养他们。”
赫连明昭摇了摇头:“不,兵器铠甲武器等,并不是种田就可以满足的,除了是农夫,是本王的私兵之外,他们还有另一个身份。”
“哦?”
“小顾可曾听说过,在大京不远处的无香山中,有一伙穷凶极恶的盗贼,特别爱拦截路过的富商或是官银,皇帝派人围剿很多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顾望舒怔了怔,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有些不可置信道:“六爷是说,他们还是无香山的盗贼?”
说完之后,他觉得不可思议,简直跟做梦一样:“拦截富商也就罢了,怎么……连官银你们都敢打劫,六爷,你这真的是知法犯法。”
赫连明昭挑眉:“本王任职大理寺卿,是大京最高律法的代表,有什么好害怕的?”
况且,他截的官银,都是三皇子他们贪污受贿,用来笼络人心的赃银,他若是不劫才是傻了呢。
顾望舒点了点头,对这位六爷已经无话可说了。
赫连明昭领着顾望舒往前走,边走边道:“本王带你来这里,一来是不想瞒你,毕竟,你是真心帮本王的,二来么,万一有一天,大京变了天,本王分身乏术,你还可以来这里搬救兵自保,营救本王。”
顾望舒想了想:“难道六爷就没有别的可信之人么?”
赫连明昭的脚步顿了下:“本王无妻无妾,院内之人,只有你一个,除下你,家里也就只有一个弟弟,弟弟却又是痴傻之人,你觉得本王还可以将这件事交给谁?”
赫连明昭当然不会像他嘴上说的那么可怜。
且不说他的七弟赫连明峰其实是个装疯卖傻的,只说他的心腹死士都有无数,怎会缺少顾望舒这么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将这些告诉顾望舒,一来是想告诉顾望舒,他有能力保护他,二来是顾望舒知道了他这样的秘密,在他当上皇帝之前,顾望舒怕他灭口的话,也不敢贸然离开他。三来,则是测试一下顾望舒的忠心程度,顺便,也摸一下看看顾望舒背后的那些朋友,是站在哪一边的。
顾望舒断然没有赫连明昭那么复杂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赫连明昭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就跟着赫连明昭见了这里的负责人。
陪着赫连明昭考察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还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赫连明昭才带他回去,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赫连明昭这才忆起他是一个有身孕的人,害怕有个万一,回到别院后,就立即派人去帝都请神医段子聪来。
幸好,此地神医还在善王府,叫着也方便。
“小少夫人,你去了哪里?书旗到处都找不到你,可担心坏了。”裴行云死了,顾望舒腹中就是裴家的唯一血脉了,书旗紧张的要死,在醒着的时候,大半时间都要顾望舒待在他的视线中才安心。
顾望舒忍着腹部的不舒服,也不想书旗为他担心,就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陪六爷出去转转。”私兵的事,他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告诉任何人。
段子聪现在正是借助赫连明昭的势力躲避衣浩渺,自然是不会不给赫连明昭面子。
在听说赫连明昭有请,无聊的他,就立即来了。
来的路上还打探了赫连明昭别院的下属,询问自己要为何人看病。
在得知是赫连明昭的小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