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院中的农妇,苏夕颜刚松了一口气,清晓就道:“小姐,表少爷过来了。om”
其实他一直都在院子外面,将里面发生的事情都看了清楚。只是等其他人离开之后,才进来见苏夕颜。
苏夕颜望着央染辰轻轻一笑,“表哥你怎么来了?是有事情找我吗?”
苏夕颜一直没有提要让他帮忙的事情,好似从来没有想让染辰哥哥卷入这些事情中。
央染辰望着她素净衣服间别着的麻布,温和开口:“其实你可以来找我”就算事先有祖母的命令,他也不会真的对她不管不顾。
“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够解决的,表哥陪我来河岸一趟已是不容易,我不能所有的事情都麻烦你。”苏夕颜给央染辰倒了一杯茶。衣袖间的茉莉花极是清雅。
央染辰微微一怔,在心中无声苦笑起来。颜儿对他越来越疏远生分了
跑去投靠县令的张佐被府中的衙卫撵了出去,他一路被推推搡搡,差点在台阶前被绊得狗吃屎。
张佐脸色气得通红站在县衙府邸面前不肯离开。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狗官,我每年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居然出尔反尔!”
先前他被苏大小姐赶出了苏家庄子,张佐满脸得意地整衣襟来了县令府。没想到他还没张嘴说阿谀奉承的话就被人叉了出来。
河岸的县令站在门前说道:“张庄头你要怪也怪错人了,央家少爷都发话了,我们哪敢不遵照他的意思办事?央家多大的权势,谁敢跟央家过不去呢?”
张佐脸上的愠怒转为了惊愕,央家少爷一直都没有插手过。他还以为央少爷不会管苏家的事情。
县令望着张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神情冷笑说道:“你现在在河岸是天怒人怨,谁敢给你举孝廉,帮你谋个一官半职?我要是真的帮你成了员外郎。我的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张佐气得面颊肌肉跳个不停,县令收了他这么多年的银钱,却压根就没想过要帮他!说要帮他捐个员外郎的官,也只是骗骗他而已。
他从苏家田庄被赶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现在哪还有他的去处张佐捏紧了拳头,不顾一切地冲到县令的面前就要对他动手。
还没靠近,就被衙卫拦了下来,县令官冷哼一声,“你是想坐牢了,连我都敢打?”
“你这言而无信的狗官!”张佐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
县令冷眼望着,“将他扔出去狠狠打一顿,将院门关上!”
县令府的衙卫岂会留情?张佐挨了一顿棍棒,打瞎了一只眼睛,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
他瘸着腿,天黑的时候才走回了苏家田庄,如同一只丧门狗。只要他咬牙给苏夕颜磕几个头。认个错,大小姐应该不会再为难他才是!
张佐走回庄子,都没能踏入一步,就被护卫撵了出去。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哭求叫骂。苏夕颜都没有露过面。
张佐离开的时候,一只独眼里面露出凶光。苏家大小姐逼得他无路可走,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张佐再来庄子门前哭求的时候,苏夕颜也是到了第二天才知道。
“他是自食恶果。不必再管他的去向了。”苏夕颜对来报的护卫说道。
张佐瞎了眼睛,又瘸了腿,县令不肯帮他。他以后恐怕得靠着乞讨为生了。
她已经给别的庄子的管事写了信,让他们派信得过的人来河岸。庄子不能一日无人管理,最好还是交给懂农商的人去管。
在河岸已经待了两日,她也该回央家了。
清晓陪着她收拾了东西,平生就挑了一担子刚采下来的瓜果和一担子鸡蛋进了院子。
他卸下肩膀上的扁担,笑得局促。“俺们乡里也没有别的好东西,大小姐帮了我们这么个大忙这两担子东西都是乡亲们合起伙凑得。还望大小姐能不嫌弃收下。”
清晓一脸犹豫,平生挠着头顶笑得局促,“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瓜果鸡蛋我们都挑过,都是最好的。”
苏夕颜点头让清晓收下平生他们的一片好意。
“过几日新的庄头会过来,你愿不愿意帮着打下手?管着庄子里面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一家子人不至于再挨饿。”
等她说完之后,平生愣了一会才明白苏夕颜的意思,喜得连忙跪下磕头,“小的无以为报!”
过了中午以后,两架马车驶向了江南。河岸偏僻,他们走得一直都是山路,而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不时有匪贼出没。
猛然之间马车停住了,坐在马车中的苏夕颜一个不防,撞在了车厢上。
惊惶之下。苏夕颜掀开了车帘,两架马车周围聚集了不少黑衣人。他们正跟央家派来的护卫交手。
央染辰见状对苏夕颜焦急出声道:“颜儿,快点躲进马车里!”
瘸了腿又瞎了一只眼的张佐骑在马背上躲在黑衣人的后面,他一脸阴鸷地命令道:“不要伤央家的公子。将那个大小姐给我杀了!”
反正他是贱命一条,就算是死也要将苏夕颜一起拖下地狱。
央染辰没有学过武功,见着所有的黑衣人向小表妹的马车围了过去,他不顾一切地跳下了马车想要拦住他们。
清远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拉住他的衣袖,“少爷您不能过去,您不能出一点意外!”
央染辰挣脱开他的手,“颜儿不能出事!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
坐在马车中的苏夕颜也听清了这句话,张佐恨的是自己。想要的也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