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这妃位本就是三夫人之一,仅在姜赢与丹姬之下,甄昊索性将这封号给了她。
而自打莲花台之变后,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这宫内诸人都喊她莲华公主,更兼甄昊平日里也只喊公主,并不以妃号相称,于是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这样叫开了。
而甄昊知道了后,便与华阳夫人商议,将她赐姓华阳,六公主又给华阳夫人磕了三个头,华阳夫人不过依礼推让了几下,就认下了这个干女儿,名字也有了就是华阳莲,那女子似乎也喜欢,也就这样定下了。再者莲花台之上六公主表现惊人,并且在姜国期间的表现又无不妥之处,因此连一向不满意她的安成君都再没理由可挑剔的。
得了甄昊的令,立刻有宫人一路小跑下去,口口通传,甄昊抬头就看见在远处湖心亭上,坐着几个人,姜赢与六公主对坐着,而那身旁站立的绿衣女似乎得了通告,回首朝这边望来,眼见簪摇花动,女子们立刻动了起来,朝这里走来。
甄昊收回目光,又朝玉盘上看了看,他挑出一个红纸封皮的文书,撕开一个口,取出里面的信纸,淡金色的纸上不过五行话,飞扬的字迹,如灵蛇走尾,甄昊拿着纸默读了一遍,众人见了都是屏气凝神。
甄昊抬起头似乎沉吟了片刻,然后又低下头,扫了几眼,才昂起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捏着金纸缓缓笑道:“这金牡丹好大的架子。”
这世上还有几个金牡丹,无非是那戴国公主,听大王这意思,难道是与戴国没谈妥?安成君想到这忍不住就要插嘴,甄昊伸出手将手中的金纸递与一旁的王叔安,甄安两下看完再递与自己身旁伸长脖子张望的安成君,传阅一圈,诸人脸上表情不一,皆是各有所思。
远处穿着绿衣服的女子走来,甄昊从思考中回神过来,一身绿入眼,甄昊一愣心中不由有些歉意,自打他给了那侍女一个绿豆的名字,这人便只穿绿了,好在她皮肤白皙倒也相称,看得人眼睛舒服。
“大王宣召?”绿豆走上前来行礼,甄昊嗯一声,点头道:“请你们公主稍后,等会寡人有话要说。”
“卿以为如何?”甄昊偏过身,独朝一旁的李白圭问道。
“臣愿意去!”李白圭拜倒朗声道。
“你想去哪?戴国还是鲁国?你心中可有准备,你不怕么?你之兄长如今正被囚禁在鲁国,三弟正在小夏国,生死一线,老夫人又仅仅有你们这三个儿子,寡母年高,”甄昊笑道。
李白圭涕泣道:“蝼蚁尚且偷生,虽是贱命,但贪生惧死,臣亦然,只是臣要死早该死了,兄长使鲁未完成王命,大王却不曾责怪,反而重用臣,如今国难家难,臣岂敢贪生,死又何惧,只怕辜负君命。”
“卿拳拳报国之心寡人懂了,只是你想去戴,还是鲁?”
“这……”李白圭一时息声,要真让他挑,单论心他是想去鲁国的,但要想有一番施展,他却想去戴国,只是,大哥他,他们自幼一起长得,三兄弟犹如掌心掌背,若是生死别离,真是犹如刀割,他实在是哪里抉择。
“寡人要你去戴国,”知道他选择困难,甄昊帮他做出了选择。
李白圭听了,不由仰起头,只觉得心中感激不尽,他自当誓死以报君恩!
“白圭,你站起身来,”甄昊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寡人对你寄予厚望,你可要记得,要活着回来!”感受到肩上轻轻的两掌,李白圭激动的无言以对。
“至于鲁国你也不必担心,寡人说了拿图去换,那就去换,”甄昊笑道,他扫视一圈,朝众人笑道:“鲁王不是很想要江山入战图吗,明日就遣侍者即刻启程,就带着这图送给他!”还有他的一份份大礼,他忍到今天,甚至以身犯险,就是为了拔出鲁国的这些叛逆,希望鲁国能喜欢他的这份重礼。
安成君听了皱眉,虽然他对江山入战图没有什么想法,他并不喜欢这些玩意儿,但世人皆知,华太后酷爱此物,鲁王本求的是泽国江山图,但这江山入战图同样是无价之宝,大王居然真的要将这无价之宝送与那老贼,真是太憋屈了!越想越气,安成君不由嚷嚷:“君上,难道还真的给?”
“给,人若无信,何以立足于天下?寡人自当一言九鼎,寡人说的,那自然是真的!”况且他请华阳准备的刺绣也快完成了,也暂时无碍了。
甄安重视开口道:“还请大王三思,”甄羽与其余几位大臣亦是附和。
甄昊笑笑:“这样的宝贝,他难道舍不得损毁不成?况且不过暂寄于他那罢了,他今日这般折辱吾姜,也不怪寡人明日无义。”
见甄昊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再争论,更兼看着身旁君主自信的模样,甄安是感慨万分,看着年轻君王的笑容,他只感觉仿佛回到了昨日,那时他与先王,南征北讨,何尝退缩过,而一旁的甄羽与李白圭等人见了君主这般模样,心中一时都泛起起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甄昊见众人再无异议,便笑道:“你们去各自准备,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们的才能了,”
“绿豆请你们公主上前来,”甄昊朝下面侍立的女子喊道,又朝身旁人笑道:“虽说杂事犹在,是片刻不得松懈,但今夜难得如此,你们也放轻松些……”众人点头称是,又看见华阳莲走上来,也都各自回避了离远了。
华阳莲扶着侍女走上前来,甄昊捏着信朝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