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却看的明白。”
“这话说的,难道寡人脸上写了字?”甄昊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闭上眼。
姜嬴却在他的脸上一捏,“人的心事可不一定表现在脸上。”这家伙分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甄昊听她这样说也不再调笑,反问道:“既然如此,所以王后可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说?”
静了半晌,姜嬴更拉过甄昊的身子,低声说:“大王有所不知,方才妾听得说,”姜嬴愈发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甄昊的耳朵:“棠姬偷偷吃了滑胎的药,结果被华阳夫人发觉了,那腹中的孩子,她怕是不想要了……”明日便要与广陵君再会,棠姬如此鲁莽贸然行事,只怕是想要赶在与广陵君会面之前把孩子给拿了。
甄昊听了一愣,随即想了想,不由轻声说:“倒也是,孩子已经生了三个了,况且常言道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弄的这样僵,也不知是发生了多少寒心的事,虽然叫她放宽心,也是难的。”
虽然他没经历过这种事,但他也知道,劝说是无用,安慰其实是苍白无力的,那吃的苦,流的泪,岂能一一向外人明说?况且现在医疗水平又不发达,要有个三长两短,想想也是可怕,女子生产的时候几乎是九死一生,既然这是棠姬的想法,那他就尊重她,他认为的好坏不该施加于棠姬身上,孩子是她的,路也是她走的,这究竟是她自己的事。
于是甄昊拍拍姜嬴的手,叹息一声:“她不想生那就不生吧,既是这样的意思,咱们也不要强扭,免得让她心中抵触,反倒更伤身体。”
没有注意到姜嬴没声,甄昊仍旧自顾自的说:“只有一点不好,饭可以多吃些,药怎么能乱吃,她这样偷偷摸摸,她虽然年轻,但也已经生养了三个孩子,这样乱吃药,反倒害了自己的身体,怎么也该请墨医师来看看才是……”
甄昊越说越声音越大,抬起头才发现姜嬴是满脸惊诧,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不由捂住自己的嘴,立刻往内殿方向瞅了一眼,见毫无动静,这才挨着姜嬴的肩,低声道:“寡人声音太大了。”
“不是,”姜嬴摇摇头,心中百感交集,她没有看甄昊,但男子的话却在她的心中回荡,原来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吗?
越想越多,见甄昊不解的看着她,姜嬴微微一笑:“大王说的是,这不是什么大事。”
甄昊点头,见姜嬴又是低头不语,他就轻声安慰道:“你心细,寡人也不必多嘱咐,至于华阳夫人那边,你放心,寡人自会去说。”姜嬴点头应了。
“喏,”甄昊将手上的淡金色信纸交于女子,看着信纸上金色的牡丹花,这样的纸,她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她却无需多想,因为纸如其人,富且贵,是那位被称为金牡丹的戴国公主,姜嬴满脸讶然:“这怎么好?”
甄昊将信塞入女子的手中,“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看看也无妨的。”
姜嬴看了几遍,不由皱眉,“这人好傲慢。”
甄昊笑道:“有求于人,自然矮一截,况且寡人‘声名在外’,她能这样回应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待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姜嬴只得点头,还欲再看,却被甄昊抽回,“这有什么好看的,还值得你看好几遍,”说着他又从御玺下抽出一张被压着的薄纸,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姜嬴接过,心中十分诧异,是谁的信?难道是族人来的?姜嬴只觉得有些难受。
见姜嬴要打开,甄昊连忙按住她的手,“都说见字如面,哪有当着信主人的面打开的道理?”姜嬴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这信是甄昊写给她的?将信十分宝贝地放入怀中。
梧桐殿上,一声冷笑后,大殿上静得吓人,妘鹛看看坐下的妇人,又看看身旁的皮笑肉不笑的丹姬,起身就要走。
“你走什么,我有什么话不能对你说的?”丹姬没有往自己身侧看,却又准又狠的拉住身旁的妘鹛,但眼睛却一直朝下,她的目光盯着在下端坐的妇人。妇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是喜态与富态,满脸堆笑。
她自认是李家的老人了,不然今日老夫人也不会特地派她来,但紧握在手里着的信,依旧捏在手里,迟迟不能呈上去,她是老夫人身旁最得脸的人,阖家上下都尊她一声姑姑,但丹夫人自小就是个臭脾气,一个不好惹到了她,便是打骂随性,如今被丹姬这样盯着,她只觉得浑身汗涔涔的。
妘鹛的眼睛在丹姬二人来回打转,坐下的妇人对她频频示意,妘鹛也眨眼意思自己明白了,可一看身旁的丹姬,她想说的话又都忘了,一时什么都说不出。只得泡了杯茶递与丹姬,丹姬被打扰正要发作,却看见是妘鹛,脸上的怒气才稍退。
见丹姬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坐下的妇人立刻就寻机会要说话,却被砰的一声巨响堵住了,那声音是丹姬将茶茶碗重重地放在案上,只听得一声刺骨的冷笑声:“姑姑,你不必再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还不知道她!”
“夫人说的是,”那妇人只得赔笑道:“只是老夫人嘱咐说,夫人你未出嫁时和棠姬还有几分交情,你去劝劝她,她是越发脾性大了,以前的事都也计较了,你好生劝劝让她回来养胎,华阳夫人也高兴,家里也和睦,岂不是两全?”
“棠姬脾气大了?我劝劝?”丹姬气的脸色都变了,浑身都在抖,说话都变得磕磕碰碰。
妘鹛见了,便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