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反倒发热。
甄昊急得在屋子里打转,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走进里屋,里面是热气腾腾,所有用的东西都要用滚烫的热水煮,不好好消毒,要感染的,这还是他说的,他今天才知道,生孩子这么重要的事,但卫生却一点也不好,他甚至不能让这个女人在客栈中生产,因为生产会弄脏,他不得不让朱苏白找了这样一个临时的地方。
产婆在一旁喊用力,几个人忙得跟陀螺似的,根本顾不上叫他出去,华阳素在一旁帮忙,脸色铁青,华阳藤也像个陀螺一般转个不停,甄昊进来听到产婆不停的说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是第一次看人生孩子,大汗淋漓的女人,脸上扭曲的表情,那是极致的痛苦,如今他才知道什么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会死人的!
“不要喊!”华阳素按着女人道。
甄昊忍不住插嘴:“这里偏僻安静,不会惹人注意的。”
华阳素知道他误会了,她最不爱解释,但面对的人是大王,她也不得不抽出时间说:“主上误会,不是这个原因,”女人又开始哭了,华阳素朝那女人道:“用你的腹部,用力,不要喊,喊也没有,痛不死的,别白耗费力气,你若想他出来,就加把劲!”
女人已经满是大汗,其他人的状态也不比她好,好在她还没有昏死过去,甄昊看得难受,时间越来越长,他已经不忍看了,他不忍听,但声音还是争先恐后地窜入脑海,直到最后,他听见产婆惊喜的叫声,哇的一声啼哭,甄昊大喜,回头只见下面流出一片黏腻的红血,血红的颜色,无边无际一般。
连华阳素脸上都有些动容,华阳藤早满脸泪珠,汗水与泪水混杂,她一边哭又不停的擦,整个室内,热气腾腾还有血的腥味。
整整折腾了一下午,孩子终于出来了,是个男孩,和女人一样的瘦小。母亲看了一眼孩子的屁股,就昏迷过去。
孩子终于出生了,问题也随之而来,华阳素没空,华阳藤不会抱孩子,她一想大王有过好多孩子,就决定把孩子给大王。
甄昊接过孩子才反应过来,小孩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又瘦又小,一点也不好看,最重要是他好紧张。
甄昊咳嗽一声:“麦将军,你来看看,”麦香虽然不感兴趣,但他不得不感兴趣,等他回过神来,这孩子已经放在了他的怀中。麦香只觉得这小小的人轻薄如纸,不知为何,他微微有些感动。
华阳素没有片刻喘息,她对着众人说:“有个问题,孩子没有母乳,没有奶水,这孩子是活不下去的。”
甄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母亲,她那瘦的几近干瘪的身材不可能有奶水,这附近应该会有女人,但不一定有奶水,能找到刚生产的女人很难,而且涟城距离玉凉很近了,他们绝不允许大王再多接触外人,如果可以自然是早走早好。
甄昊道:“可以喝奶,这边肯定有牛奶,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喂奶给他。”
“不行,他刚出生还不会。”华阳素思忖片刻,“可以找一条产了崽的母狗。”
甄昊带着众人出去,等候了半天,华阳藤也不知道在哪里牵来一头温顺的母牛,孩子显然已经饿极了,他直接扒在上面,卖力的吸,不停地吸。
甄昊目瞪口呆。
华阳藤笑道:“温顺的动物很会照顾孩子的,我等会再去找,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小琵琶不愿离开,她沿着路慢慢的走,突然一声弱弱的啼哭,让她最终停下了脚步,似乎结束了?
小琵琶盯着自己的脚尖,蹲下思忖,这些旅人,最尊敬的是那个高高的女人,她们都叫她主人。其他的两个女人漂亮的女人,那个年纪稍小的好像是这个“主人”的表妹,而另一个会看病的又与这个“表妹”熟稔,身份应该也不低。
这三人气质不同于寻常女子,这样的仪态,非富即贵,尤其是最高的那位,她看得出,其他的人眼中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看见那个“主人”她不敢和她多说话,可她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为了姐姐,也为了自己,她得多说几句话才好。
朱苏白出来喘气,她在井边打了桶水,用木瓢喝了就看见一个人影,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那不是小琵琶吗?
小琵琶蹲在半人高的草前,也不知道在干嘛,朱苏白想起没给钱,她从荷包中取钱数了数,赶忙上前道:“姑娘,有劳了,解了我们主人的燃眉之急。”
小琵琶回头一看是她,又惊又喜,她连忙摇头:“不必了,上次你们的表妹帮过我姐姐的忙,我们姊妹二人一直感激在心,今天能帮到你们,是我们的荣幸。”接了钱就得走了,她还不想走。
朱苏白看她这样子,凭往日的经验,她笃定这琵琶女有话要说,可又有所顾及,她也并不点破,只引着小琵琶离远些道:“一码归一码,我们主人有命,从不许我们得了好处却不给回报。”
谁也不会嫌钱多,朱苏白将报酬强塞给她,见小琵琶执意不肯收,她想了想,这女子还有几分仗义,心思也不坏,出门在外总归有用人的时候,比如今日。
想好,朱苏白不再勉强,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首饰,是一个金钗,这是涟城买不到的东西,“金钗配美人,这东西给姑娘,权当我们主人的谢礼。”
小琵琶见了脸上立刻露出欢喜的笑意,她终于不在推辞。
朱苏白知道小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