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念的挂在口中。
正当她走神时,范父忽然就拿着一叠纸进来,一言不发地将纸送入火盆中烧着。
陵玉亦是不敢发出动静,生怕自己一个不防便会刺激到对方。
外头庭院中忽然缓缓有走来。
陵玉余光扫去,便发觉那人身形略微熟悉,待她正眼去看时,才发现那人竟是盛钦。
陵玉惊讶之余,不免又有些担忧。
这范父必然是恨死了盛钦,对方这个时候孤身而来,岂不是真正的送上了门来?
“站住”
范父头也不抬,将手里最后一摞纸都丢入了火盆中。
盛钦便立在庭中,道:“范老爷,我照你的要求所为,确实是一个人入府来的。”
范父忽然就掩面擦了把老泪。
“好呀,你过来吧。”
盛钦闻言,这才抬脚逐步往灵堂中走来。
陵玉想要阻止他,奈何口中被一团破布堵住,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而盛钦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便更没办法去暗示他离开。
“你知道吗?我唯一的儿子死了,是被你害死的啊。”范父叹气说道。
盛钦道:“你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冲着我一人来,放了她。”
范父微微颔首道:“也好,你现在跪下来给我儿磕头,向他认错罢。”
盛钦却立在那里,没有立刻给出反应。
范父轻笑一声,忽然转身将身后的陵玉扯站起来,正当陵玉不知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便见他猛地抬脚踹在她腿弯处,令她蓦地跪在了地上,几乎跌碎膝盖,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你跪不跪?”他揪出陵玉的衣领凶恶问道她,实则却是在问盛钦。
盛钦脸色如同结了一层寒雾一般,只伸手一撩摆袍便彻底跪在了范正的灵前。
范父侧首看他道:“跪下了是跪下了,你是不是还想要我给你示范一下该怎么磕头?”
他说着便揪住了陵玉的头发,扯得陵玉眼泪都疼掉出来了。
盛钦只冷笑一声,道:“您莫要急,我既答应了你,便一定会做到。”
他说罢便又对着那灵牌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
说是响头,这并非是夸张的说法,那三道响声是实打实的,绝非是半点敷衍。
陵玉挪开视线不敢去看,她隐隐能猜到盛钦是怕他再没叫范父如愿,对方又要来折腾着自己。
只等他磕完了头,额上甚至都碰出了伤口。
范父见状,这才满意了一回。
“好好好……”他笑起来的声音显得颇为刺耳,“我倒没有想到,你竟会如此在意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你若是失去了她,会不会有我失去儿子的十分之一心痛?”
“你究竟想要如何?”盛钦冷冷地看着他。
范父却苦笑道:“我想如何?”
他随即看向盛钦道:“早些年便听闻你是个有才华的人,或文或武,拿笔拿剑,你这右手都是极为灵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以至于你后来杀人也是用这右手,你杀起人来就如同杀鸡一般,就是这般的顺手,这才狠心将我无辜的儿子杀害……”
陵玉听他这般说,心里蓦地一跳,似乎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那范父下一刻便对盛钦道:“你既然这般喜欢杀人,我便要你先废了你的右手,叫你从今以后再拿不起任何凶器去害人!”
陵玉呜呜了两声,却并未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范父却笑说:“你舍不得了是不是?”
他说着便拔出匕首来抵在陵玉细嫩的脖子上缓缓划出了一道血痕来,“你若是舍不得也没什么关系,我要了她的命也是一样……”
陵玉拼命挣扎着,那范父按着她便愈发不耐,盛钦却道:“我说过,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做到,只是我并未随身带着刀具,你若不将匕首给我,我如何自废右手?”
那范父这才松开了陵玉,颇为意外地看向对方。
“你说的可是真话?”范父阴晴不定地看着对方,显然并没有想过,如盛钦这般阴险狠辣的人竟会甘愿为一个女人而自废右手。
“你将匕首给我,便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盛钦对他道。
范父道:“给你也是可以,但你若是有所异动,我便在那之前先叫她给我陪葬。”
盛钦闻言只看着他不言。
范父这才将匕首朝他丢了过去。
陵玉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你若是后悔了,我便将她杀了。”范父说道。
盛钦一手抓着那匕首,只垂眸扫了陵玉一眼,下一瞬便蓦地举起匕首将自己右手手掌贯穿。
陵玉下意识闭上眼睛,总觉得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从头到尾都浑浑噩噩反应不及,等她再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去看,却发现周围的场景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而在盛钦的手掌上,仍旧贯穿着那只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