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不应该,这个时候教授和师母应该在家里看新闻,或者聊天。
她皱了下眉,没有心情多想,甚至手都抬不起来,懒得开灯了,摸着黑下了楼倒水喝。然后返回房间。
忽然,有一声炮竹的声响,然后细细碎碎的人的笑声,偌大的客厅被蜡烛的亮光点燃,师母端着一个粉色的生日蛋糕走出来,教授坐在沙发上面带笑容,其他的同学也都掩嘴笑着,“沈星梨,十八岁生日快乐。”
沈星梨愣了一秒,第一反应是他们的恶作剧,后才反应过来,已经初冬了呀,她的生日已经到了。
因为太忙,她都忘记了。
一时茫然,她揉揉眼睛,没反应过来,师母说:“沈星梨,傻愣着干什么呢?过来许愿吹蜡烛了。”
“诶~”沈星梨慢吞吞凑过去。
“许个愿望吧。”
她歪着头想了会儿道:“我希望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这么简单?难道不要金榜题名吗?”
沈星梨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跟着唱了生日歌,分食了蛋糕。孩子们作鸟兽散去,各自回家、回房。
“星星,你等下。”师母喊住她。
师母给她煮了一碗阳春面,“过生日,要吃完长寿面才好。现在是特殊时期,考完试就好了。”
“知道啦,谢谢老师。”
沈星梨闷头吃着面,面本身没什么味道,但忽然有一口咸了。
是自己的眼泪,她自己都没意识。
师母坐在她对面,摸了把她的头发,疼惜道:“怎么这么爱哭呢?十八岁了哦,是个大姑娘了。”
沈星梨摇头。
师母笑:“看来嘉许说的没错,星星啊,就是个爱哭的小姑娘。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看这小女孩儿身上有股子韧劲儿,怎么也不是脆弱的人。”
沈星梨羞得不行,脸都埋进面碗里了,低声解释道:“我不是脆弱。只是泪点有点低。以后会注意的,不好意思。”
“没有笑你的意思,离开家这么久,学习又那么苦,你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沈星梨吃完面,道谢道:“谢谢师母。”
师母说:“是嘉许提醒我的。不要谢。”
沈星梨微愣,又闷下头。
吃过饭以后,赵教授跟她聊了会儿,说这三个月她进步非常大。过几天集训结束,回去以后也要继续练习,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等新年过后,再过来集中训练两个月。
沈星梨听话道:“哦…”
她任何时候都是乖乖的。
*
十一月底,初冬时分,沈星梨拉着行李箱离开赵老师家里。正好赶上学校期中考试,沈星梨家都没回,直接回了学校。
期中考试以后,第二天是周末。
沈星梨在学校门口碰见了刘珠珠和夏成涵,两个人从第一考场出来,还在讨论着考试题目。见到沈星梨时,差点儿没认出来。
刘珠珠上下打量一圈儿,不敢相信地说:“星星,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呀?是不是没钱买零食了,你现在看上去像个非洲难民儿童。”
沈星梨:“……”
夏成涵倒是没那么多戏,只是非常反人格地冲沈星梨笑了一下。沈星梨觉得自己眼花了,夏成涵竟然会笑?这笑比哭还恐怖,简直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他说:“集训很辛苦么?”
“嗯。”沈星梨露出微笑。
夏成涵垂下眼皮,自言自语道:“学美术还能比赛难?”
沈星梨没话说了,刘珠珠捏了把沈星梨的脸:“我星辛苦了。谁让你自讨苦吃?你要是学个理科,这会儿不得轻轻松松称霸全校?还有夏同学什么事儿?”
夏成涵瞳孔放大,横了刘珠珠一眼,不爽地走开。
沈星梨笑着说:“人各有志嘛~”
*
刘珠珠被家人接走,沈星梨也打算回家了。
一转身,听到有人喊她。
那个人依旧穿着黑色外套,长身玉立,轻轻依靠在车门上,对她笑。
像此前的很多次一样。
沈星梨再一次想到他说的“星星,我喜欢你。”
“等你出来,我接你。”
他仍然是往常地闲散模样,无论多忙,日子过得多混沌,总是云淡风轻的,不疾不徐。
运筹帷幄。
隔着人群,沈星梨遥遥看着他。
他站在一群庸碌而又焦虑的家长中,悠闲自得中,有种纨绔子弟的疯浪。
沈星梨心底儿酥酥麻麻地,一路和他相望着,走过去。
“你等多久了?”
“你问在哪儿等的?”他勾唇调笑着。
沈星梨脸颊发烫,放缓了声音道:“还能是哪儿呀?”
言嘉许弯腰,捉住她的手在掌心捏了一道,软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