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将他们砸晕了。
加上蔡娘子又将村民喊了过来,将此事在太阳下一摊,谴责声可不就全部朝他们砸了去。
外面如此嘈杂,二妮却躺在蔡红豆怀里,神情麻木,眼神暗淡无光,蔡红豆瞧二妮这副模样,心疼得眼泪直流。
她抱住她,哽咽道:“二妮,你疼不疼?”
二妮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没一丝波动。
青豆捧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走过来,唤她:“二妮姐,你喝点糖水暖暖身子吧。”
二妮仍旧没什么波动。
青豆为难地看向蔡红豆,蔡红豆摇摇头,青豆只好将糖水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蔡红豆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慢慢道:“二妮,你常跟我说,女子活在世上不容易,我们要爱重自个,如今你怎么为那两个,不值得你在乎的人颓丧呢。”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对那两个长辈说出什么放肆的话,但她真的想说,那两个人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蔡二妮眼里慢慢有了光彩,突然,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抢过柜子上的糖水一饮而尽,眼眶里晃悠着晶莹的泪花,却倔强地抬起头,不允许它们掉下来。
她大力地抹了把嘴巴,死死瞪大眼睛,不欲使里面的眼泪掉下来。
“是我一时犯倔了,红豆你说的对,我平日里净跟你讲这些,怎么轮到自个身上就看不透了。”
见二妮瞬间就挺过来了,蔡红豆又欣慰又难过,她抱住她,说:“二妮,你已经很棒了,真的。”
有多少人处在她这个环境,能够这样坚强而透彻呢。
蔡娘子骂累了,进来看望二妮,见她已经缓过来了,眼角不由泛红,握住她的手,说:“好孩子,你就先在婶娘这里住下,这次你爹娘不给个说法,甭想从婶娘这里把你领走。”
二妮冲入蔡娘子怀里,也将自己的泪水全部埋了进去,对她来说,蔡娘子比那个冷情冷血的名义上的娘更像亲娘。
是她可以放肆自己的软弱,放肆自己去依赖的人。
蔡红豆抿抿眼角的泪水,吸了下鼻子,她有个幸福的家庭,所以真的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能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
便是她腹中的孩子,即使不在她的期待和预料中出现,她也发誓必将用尽一生去爱护他,呵护他。
这夜,可能因为心绪不稳,蔡红豆睡梦中竟然梦到自己早产了,流了一地血,她生生被吓醒了,嘴唇发白,额间渗了一层冷汗。
她看了眼旁边的床,二妮和青豆兀自睡得安稳,并没被吵醒。
她拿着黑匣子悄悄下了床。
本来忐忑那边会不会接通,没想到一下子就接通了,随遇安担心的声音传来,“红豆?”
她不会轻易给他打过来电话,更别提是这个点,莫不是出事了?
蔡红豆听到声音的担忧,心里的惶恐去了半分,夜间的冷风一吹,脑子冷静下来,她抿抿唇,有些手足无措。
一时冲动给他打了过去,但真接通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抬起眸,眼角瞥见清冷的月色,清凌凌,恍惚一捧冬日的湖水,蕴着几缕高处不胜寒的寒气。
“红豆?”随遇安真急了,嗓音透着一丝尖锐。
“我在。”蔡红豆咳嗽一声,眨眨眼,道,“随遇安,我在。”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嗯?”
蔡红豆呼了口气,仔细将梦里的情景给他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随遇安笑道:“梦都是反的,你这个梦说明咱们的女儿正在健康茁壮地成长着。”
听到这句话,蔡红豆心里的那半分惶恐也消失了,她弯唇一笑,很想说:随遇安,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说话。
转念想到一点,她当即忘了那句话,转而疑惑:“随遇安,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女儿?”
男人,不都更喜欢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吗?
“自然是,儿随母,女随父,我想要个随我的小闺女。”
“臭美!”蔡红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