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君临忍不住笑:“她的确是有抱怨,说差点被你拍掉半条命。”
她瞥着眼睛哼了声:“我要她半条命,总比她被一颗榛子要掉整条小命的好吧。”
“是,你说得对。”宋君临点头。
谢灵境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摇头:“你还真是没有立场啊。”
没有立场的宋君临继续点头:“不过,她也说了,回头找个机会,要好好谢谢你。毕竟,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谢灵境一口牛奶差点没呛在喉咙里:“谢我?”她擦了嘴角边的牛奶沫,不屑一顾,“还是免了吧,我们合不来的。”她轻描淡写地就将时髦女士排除出了她的交际范围。
“其实,”宋君临上身前倾,伸手去她唇上,擦去漏网之鱼的一点牛奶沫,“她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就是脾气稍微大了些,那也正常,家里惯的嘛。”
不知怎的,这话听在了谢灵境的耳朵里,就觉得心里刺刺的。所以她冷笑:“当然,她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她美目流盼,越是心里不服气,面上越是笑得粲然,“可我是啊。”
塞了膝上碟子和手中杯子去宋君临怀里,她翻身下床,依旧光脚,往浴室里去。
“你要干嘛?”宋君临不解。
“刷牙,”她硬声硬气道,在关上浴室门前,又冷了脸,看还坐在床上的宋君临,“然后睡觉。所以你可以走了,客房服务结束了。”
砰地一声,是浴室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宋君临低头看了手中的杯碟,一时哑然失笑。
一首歌的时间,刷完了牙。谢灵境重新打开了浴室门,房间里的大灯已经灭了,只余床头的两盏灯,光影延伸至她的脚边。
她抬眼,就见不远处的那张松软大床上,宋君临已然靠着枕头坐了,手里还翻着本杂志,一副睡前的慵懒模样。
她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开口赶他走,脑子里转了几圈,却发现自己压根没什么权力,只好继续刷牙前的冷脸,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对了他,拧灭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闭眼。
这感觉,又像极了吵架冷战中的老夫老妻。这个念头一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哗啦一声响,是铜版纸的杂志,被放去了一旁床头柜子上的声音。轻如云朵的软被,窸窸窣窣地摩挲着,从她微凉的臂膀,往上覆盖上了肩头。同时覆过来的,还有比被褥更温暖的体温。
“这就睡了?”温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在了她的耳畔。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她聪明了许多,面朝下埋进了蓬松枕头里,闷闷道:“睡了。”
这小动物般防备的姿势……宋君临再次失笑。他的唇轻吻上了她毫无遮挡的蝴蝶骨,笑:“你还真是顾前不顾后啊。”
这突如其来的吻,叫谢灵境一个激灵,翻过身来,抱了被子在身前,两眼警惕:“你睡过去一点。”
宋君临目的达成,一手撑了脑袋,含笑望着她,不言语,也不动弹。
就这样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那好吧,”最终还是她放弃了,“那我离你远一点。”她抱了被子往后蹭了蹭。
只是她每退一寸,宋君临便耀武扬威地,前进一寸。
直到她的小腿,已经够到了床沿的边上。
她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要我去睡地上?”她作势要掀被起身。
瞅准了这个间隙,宋君临长手一伸,搂住了她的纤腰,一个猝不及防的翻转,就将她压去了身下。
“我怎么舍得让你睡地上,你还是睡床上比较好。”他对上床头灯下,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声音悦耳低沉,“在我怀里,那就最好不过了。”他俯身去她的线条优美的肩颈旁。
谢灵境的盈盈眸子,盯了天花板上精致的吊顶,边缘的月桂枝叶,相偎相依,交缠交错。她微微张了嘴,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无声哽咽。
“如果我告诉你,”她再次努力,“我有个女儿,你要怎么办?”
2
在她修长脖颈处流连忘返的亲吻,因为这句话,暂停了下来。不偏不倚的,他双唇所及之处,是她跳动着的颈部动脉,那和心跳一致频率的地方。
“你有个女儿?”宋君临终于支起了上身,垂眼俯视着身下的女人。她面色如常,就好像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是在随意闲聊今晚的天气一样。
“我没有。”谢灵境否定,眼睛一下也不眨,只盯了宋君临,生怕错过他哪怕极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