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个屁用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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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的面试时间,荆星河到底还是一个个打电话过去真诚道歉,告知去不了而尽数取消掉了。
中间求职的过程就好像是在闹笑话般。
可是,会出现这种结果也是因为临时有了突发状况。
裴燃后来给出的建议是让她好好想清楚,找工作很简单,但要找也该找喜欢的职业,“你投的那几份简历通知你面试的那几家公司都是你喜欢的吗?”
“不是。”荆星河果断摇头,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又老事重提,“现在这个社会,拥有一个稳定工作是别人评判你的重要标准之一,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她超记仇的,那句‘我没跟我妈说过有女朋友’已经是扎在她心底的一根刺了,拔又拔不掉,就只能时不时地拿出来将其变为斤斤计较上的利器,“我还是要为咱俩顺风顺水的未来做打算,请你向我学习好吗?”
闻言,裴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噢”。
沉吟数秒,抬臂将荆星河揽到怀里,“我知道你怕我爸妈不喜欢你,可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我来解决。”
“懂么?这本来就是男人要做的事情。”
荆星河茫然地仰起脸,怔怔然地看着裴燃。
一时间有点恍惚。
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就算当初和陆时景在一起时,陆时景也只会告诉她,“只要你足够优秀,现在读个好学校,以后找份好工作,我妈就不可能不喜欢你。”
像是长时间被灌输思想后的结果,导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本该是男人在中间做友好共处的桥梁的。
“还有,也许你父母也不喜欢我呢。”裴燃轻轻扯了扯荆星河头发,垂眸,声线慵懒,语气难得温柔:“毕竟我把他们养了那么久的宝贝闺女给抢走了。”
“…………………………”
虽然听地心中小鹿乱撞,但荆星河还是想说,这个问题不存在的,一辈子都不存在的。
但就目前而言,她并不想分享自己这糟糕透了的无父无母的宛若一棵小白菜的可怜遭遇,说出来了就等于是把自己好不容易深埋于土地里的自卑挖出来,而那才会是血淋淋的难堪。荆星河在心底叹了口气,下一秒,像抱着无价之宝般再一次紧紧勒住裴燃的腰,整个人像树袋熊般赖在裴燃身上,将脸埋进裴燃的侧颈,亲昵地蹭了蹭,拖长鼻音撒娇般地“嗯”了声。
小声嘀咕反驳,“你那么好,全世界都会喜欢你。”
裴燃垂下眼,神情柔和下来。
“算了算了,还是别全世界了。”她摇着头,认真分析,“情敌太多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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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星河把裴燃的话听进去了。
但关于面试的事儿,她还是打算去看看,别因为这一两句好听的就内心摇摆不定了,现实社会有很多婚姻情感上的负面.新闻,这些负面以警钟的形式出现,并时刻提醒着她:女人还是要有事业。
“我养你”这句话爱对了是蜜饯,爱错了是毒.药。
直到周三下午,荆星河收到了影视编辑倦书的消息。
倦书是个直来直往的人。
说事情时从来不会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作为开场白,往往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单刀直入,绝不拖泥带水。
没有扭扭捏捏藏着掖着的惊喜。
有的只是平地一声雷,炸地你措手不及。
倦书:在?
倦书:是这样的,你之前全版权卖出去的《恶骨》啊,已经审批下来了,大概今年年底开拍,拍摄地就在海城,当初全版权卖出去是说好你不能参与选角制作的,但现在导演是想让你跟着剧组做随行编剧。
倦书:毕竟你才是《恶骨》的作者,有你跟着看跟着参与,才能最大可能地将原著给还原出来。
倦书:影视方那边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倦书:我个人是希望你去的,毕竟那是你的心血。
倦书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跳出来,就像是大海中的浮木,茫茫黑暗里的一点点光明,让无望中四处摸索了半年的荆星河激动到战栗……
她险些磕倒在电脑屏幕前,手抖地连鼠标都握不住。
《恶骨》这部小说卖影视时,全版权卖,卖出去后以后所有几乎都与她无关,这种,是能卖出高半倍的价格的,当时她一心想着这比横财能给陆时景有所帮助,以至于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会后悔,却还是忍痛将《恶骨》以这种形式卖了。
倦书说得太对,这是她的心血,这是她历经四年才完成的作品,比起泄愤式创作出来的《丧偶》,《恶骨》才是她最最最最疼爱的心头宝,她潜意识里是不希望《恶骨》影视化后被改到面目全非的,可她也十分明白,潜意识里的不希望其实并不能改变现状。
因为从她拿了钱开始,这就是一场等价交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