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微迟疑:“不好吧?这是人家送的,都帮我搬到家里了,如果直接送回去,靳简会不会觉得这是我讨厌他,所以才不收他的礼物。”
她歪着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啊,有了,要不我买些礼物作为回礼吧。”
洛沉立刻阻拦:“不行。”
老师怎么可以给那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买礼物。
“为什么?”
洛沉一本正经,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反驳的话:“靳简是老师的学生,送老师一些离别礼物,老师收下便是,不用想太多。”
玉微似有所悟:“好像也是……”
洛沉煞有其事地附和:“事实如此。”
“嗯,那我就收下吧。”玉微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兴奋地拆起礼品盒来。
虽然很多都是她自己挑选的,她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就是对拆礼品的过程有着狂热的执着。
洛沉见玉微不再执着于给靳简送礼物,方才松了一口气。
……
靳言双腿叠合,沉默地靠坐在空旷奢华的客厅沙发上,几个小时都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管家看了看已经很晚的时间,走近靳言,低声询问:“大少爷,要用晚餐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少爷这般沉默颓丧的模样,上一次见还是在夫人先生去世的时候。那时候,整个靳家风雨飘摇,大少爷曾为此颓丧过,却也没有如今日一样的悲伤沉重,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七魄般。
靳言烦闷地拉了拉领带,冷声道:“不用,你关了这客厅的灯,叫所有人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管家了解靳言说一不二的性格,挥手示意所有人下去后,便也关了灯离开了。
夜越发浓厚,靳言才觉得思绪越发清晰明了起来。
清醒下来后,他忍不住把今天和以往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越想越是不对劲。
他虽然算不得很了解玉微,但也知晓以她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出轨这样的事情的。更何况,今天她一开始看见他,显然也是惊讶不已的,甚至她对靳简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抵触。而且,那日,她看见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的伤心不似作假。
这样一想,靳言觉得靳简的话和他的行为处处皆是漏洞。他眼中迸射亮光,所以,微微只是气愤他劈腿了吗?
他厌恶他人对他的猜忌,至今也是。但玉微是例外。
那日,他第一反应的确是厌恶,所以才默许了她的分手。不过是一个他稍微有些兴趣的女人,并不值得他动摇底线。他以为他很快就能忘记她,毕竟他公务繁忙。
但他发现,他错了,分开后的这几日,他对她的思念不减反增,越发欲罢不能,甚至一度到了无心处理公司事务的地步。
这种思恋在今天看见她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可是,他气急之下,却口不择言的气走了她。
便是靳言再迟钝,再不解风情,此刻,他也反应了过来。她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了。
第47章 殊丽无双(二十二)
靳简回到靳家的时候,发现靳家客厅百年不关的灯竟然关了,而且客厅竟是没有一个人,死寂一般的安静着。
似是想到什么,他目不斜视,准备穿过客厅,直接上楼。
“靳简。”
冷彻低沉,如钢琴般优雅悦耳的男声响彻客厅。
靳简止住了即将迈步上楼的腿,看向坐在沙发上,冷漠倨傲的男人:“这么晚了,哥还不睡?”
落在他视线中的是清冷的月色,和与月色一般清冷的男人。
靳言自沙发上站起身,即使是穿着一身起了褶皱的西服也丝毫不能折损他威严凌人的气势。
他道:“你强迫微微了?”
冷寒的声音裹挟着冷月,似十二月的冰刀席卷着寒风,扑面而来,能冻得人手脚冰凉。若是一般人,早已经吓得腿脚发软。
但靳简是和靳言一样,从小接受疯狂的精英教育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即使是泰山崩于顶,他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
靳简镇定非常,淡定地否认道:“哥你真好笑,我为什么要强迫我女朋友?”
他处处不忘强调玉微的身份。
靳言危险地半眯起眼眸打量着靳简。靳简坦坦荡荡,站得笔直,没有半分心虚感,任由靳言打量。
靳言问:“你说你和微微在一起几个月了?”
靳简回答得干脆:“是。”
“我不信。”靳言言简意赅地分析着靳简言语和行为之中的漏洞。
他自以为自己洞悉了一切,他自以为还能挽留,以为她还爱着他。
他不经意间想起她顾盼神飞的模样,心尖微颤,跳动不已。
靳简并不急于打碎他的美梦,他似乎已经能够料到盲目自信的他这次会摔得有多惨。只是可惜,他明天就要出国了,看不见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