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眯着眼打量着他, 似乎在判定他说话的真伪,良久, 冷冷的吐出一句, “是谁先起的头?”
几个人你看我, 我看你, 李文强手一伸, 指向了秦默, “是他要来后山散心的。”
司马成玉一巴掌拍了过去,“来后山散心跟这有什么关系,散心能散到抓兔子吗?别扯我秦大哥。”他扬起脑袋,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模样,态度十二分的诚恳, “公主,是我瞧见了兔子, 想吃兔……”
眼看着昭华公主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话到了嘴边绕了个弯, 连忙改了口, “不, 不是, 小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它呢, 公主你知道我的, 我平日里最善良了, 连一只小蚂蚁都舍不得踩, 又怎么会吃兔子,我其实是想抓着兔子,陪它玩耍的……”
昭华公主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司马成玉见这话起了用处,连忙推了推路嘉,路嘉跟着叫嚷道:“是啊公主,我们只是想陪兔子玩一玩,并非想要吃它。”
“……”昭华公主又好气又好笑,瞪着眼睛看着司马成玉,“所以,是你先起的头?”
司马成玉低垂着头,不曾辩解。
“就没有旁人了吗?本宫就不信你一个人能煽动大家来猎兔子!”
昭华公主话里有话,谢绍延眼中光影一闪,站出来道:“公主,此次确实是成玉提出在先,不过第一个射芦花鸡的却是我,而第一个抓到兔子的则是路嘉,我们几个,并没有谁先谁后之分,真要计较起来,大家都有罪。”
路嘉最机灵也最会做好人,闻言连忙点头道:“是的公主,若是要罚,就罚我们大家吧,怎能只罚成玉一个人,这件事情因我们而起,也由我们来善后,我们一定会将后山重新修葺好的。”
司马成玉感激的看了他们两眼。
在他们之后,李文强,吴子虚,顾清让也先后认罪。
“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将这里还原,本宫要你们好看!”昭华公主忍着笑意,冷哼一声,眸光瞥向秦默,“你,给本宫过来!”
话落不再看他,转身向前院走着,也幸好那兔子和芦花鸡养在后山,否则将整个山庄都毁了,他们今晚连睡觉的干净地方都没有。
昭华公主一走,秦默,张澄泓,顾清让先后离去。
只留下一群纨绔子弟站在原地,安宁郡主就蹦蹦跳跳的上了前,围绕着这几个人转了几圈,哈哈直乐,“你们都没吃过鸡肉吗?偷鸡偷到皇家别院来了,这若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这会儿公主不在,路嘉,司马成玉等人也就生龙活虎了起来,闻言,路嘉拿出别在腰间的这扇,“哗”的一下子打开,扇得满身的鸡毛乱飞,他却自以为很俊的甩了一下头发,轻笑道:“郡主此话差矣,咱们在京城吃的那些,纵然再美味,可到底少了灵性,哪里抵得上这深山老林里孕育出来的鸡美味无穷啊——”
“噗嗤……就因为这个?”安宁郡主指了指周围那些被踩烂乐的茶花,还有被他们破坏了的花丛草坪以及墙壁上的箭,“因为几只芦花鸡,你们把半个皇家别院都给拆了?我都没见过阿姐生这么大的气过,你们可真是有能耐。”
路嘉低垂着脑袋说不出话来了。
司马成玉看了看手中的芦花鸡,扭过头问道:“延哥,那这鸡,这兔子,我们还吃不吃了?”
“训都训了,罚都罚了,为什么不吃。”谢绍延几步来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笑道:“成玉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你这衣裳上是什么?鸡屎?”
“……”司马成玉垂首一看,脸都绿了。
那白白的一垛,可不就是鸡屎吗?
他一脸嫌弃的将外裳一脱,往地上一扔,苦着脸看了看周围的狼藉,“延哥你最有主意,快帮我想想办法啊,这下该怎么办?咱们也不会修园子啊……”话到了这里,他顿时眼前一亮。
修园子!
秦大哥貌似说过,这修园子跟河道一样,都是油水很多的差事,只要领到了,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往怀里送。
司马成玉激动了,拉着谢绍延和路嘉,几个人头碰头,“延哥,我有主意了,公主不是罚咱们将此处修缮好,恢复如初吗?咱们赶紧去讨好讨好公主,让她不要将此事告到皇上面前,我们就将这罚,改成领差事。”
谢绍延眯着眼看他,司马成玉这榆木脑子竟然开窍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李文强不明就里,“这不还是要修园子吗?有什么区别?”
“你个笨蛋!”司马成玉推了推他,“一个是被罚着修院子,那银子可就得我们几个人自己出,另一个则是领差事,那银子,咱们可以上报啊,甚至还能拿个功劳,毕竟这可是为先皇修缮园子……”
路嘉斜眼看他,“成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竟然能把颠倒黑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什么叫不要脸,这叫聪慧!聪慧你懂不懂?要用智慧来解决问题。”司马成玉懒得搭理他,只目光灼灼的看着谢绍延,“怎么样延哥,我这个想法不错吧?你赶紧为我们拿个主意。”
谢绍延眼睛微眯,司马成玉骤然开了窍,莫非是有人事先给他上过眼药水?否则凭着他的脑子和惰性,又怎么会想到领差事,修园子上。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不过关键点还在秦大哥身上,我们要找他帮忙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
先将秦默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