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看到她像看到珍稀动物一样,神情古怪地盯着她。
“你今天休假,为什么来?”林英看见她立即把她拉至一旁,忙问,“昨天那个人……”
她避而不答,问林英:“有事问你,昨天谁送我回家的?”
“帅哥送的。”几个同事笑嘻嘻地凑过来,唧唧喳喳地要她老实交待恋爱罗曼史。
“……?”她恍然大悟,原来她昨天错得离谱。
“你跟他在交往?”林英关心她。
“不是。昨天我不舒服,他……”她支吾不出下文,憋得满脸通红。
“招了吧。”众人轰笑,“那位超级大帅哥从哪里捕获的?”
“招什么招!”她大喊,人单力薄,逃出科室。
张骋伟!难道是他在家里守了一晚上?
心桐不可置信。
昨天喝得天昏地黑,不省人事,后来怎么样回到家里?她丁点儿印象也没有。幸亏有他,否则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回家的路上,她想像骋伟如何把她弄上楼,如何侍候一个酒醉女孩的烦闷表情,一定不耐烦极了吧,甚至变幻出他为此愤怒的嘴脸,越想越不可思议。心情竟然出奇地好,独自发笑,嘴哼小曲,跳跃前行。
“酒醒了吗?”突然,背后传来高明阳温怒的声音。
她猛然转身回头,对上他正面,微怔。预备新郎昨天幸福的笑容不翼而飞,取而代之是一脸阴沉,一副稍微吹点风,可能要下雨的奇怪表情。
“新郎官不在家陪新娘,在外面瞎逛个什么?”她早在心里咒他千万遍,就是要给他扇冷风,让他下雨,这样才解气。
“那个小子,知道他的来历吗?”他不计较她冷讽。他知道,水云刚去逝,他与吴雅闪电订婚,外面风言风语一片,多她一个不算多。
“哪个小子?”她明白他语言所指,佯装不知。
“张骋伟。”他哼道。
“当然知道。”她头一昂,惊异他报出骋伟大名,抢白,“他善良,真诚,善解人意,比你优秀。”
“但愿他比我好。”高明阳说,“了解人要有一个过程,不要匆忙做决定。没有了解清楚之前,不要靠近他。”他告诫,又似语重心长。
“我对他非常了解,不用你费心。”她赌气。
“了解?”高明阳冷笑,“你知道他是谁?他……”
“明阳——”高明阳欲继续往下说,远处,吴雅娇嘀嘀地喊。
她摆动优美蛇步,巧笑嫣然地贴进高明阳,窝在他的怀里,一抬头,佯装突然发现心桐的存在,惊讶道:“咦,心桐也在啊。”眸光却冰冷如铁,如针芒刺身。
心桐心中骇然,这感觉怎么跟水云被害那天的感觉如同一辙?瞬间镇定,横眉以对。
吴雅眸光更冷,皮笑肉不笑,她轻言细语,红艳艳的嘴唇,上下拨动疑问句一串:“心桐啊,昨天那个帅哥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以前怎么从没有看见过?”
以前心桐对她有些好感。她听年资长者说过,高明阳和吴雅早在十几年前关系很不一般。如果不是水云一段小插曲,两个人的孩子说不定已经上小学了。他们才是最有缘分的一对!
所以她以前对高明十分好感,从来没有做任何表示。如此深厚的缘分,岂能由一个后来者撼动分毫?
水云插上一脚,汪琪虹妄想超越雷区,只不过让有缘人再转一个圈而已,最终狼狈不堪的是她们。
即使这样,他们俩也不该如此狠毒,一死一残,这般残酷。
经过汪琪虹,水云一连串变故之后,心桐把她们俩承受的结果都计较到高明阳和吴雅身上。某种东西在潜移默化,他们关系表面上维持中立,骨子里却互相挤对,接近崩溃边缘。
“他叫张骋伟。家在市郊杏花镇。”心桐现在不想撕破几人间仅有的一层薄膜,彻底破裂,大家都不好过。
她不知道骋伟家住何地,便报出他外公外婆家。
“那不是他的家,是他外婆家。”一脸黑线的高明阳闷闷地揭穿。
“哎哟!”吴雅突然高叫一声,“你……你脑子出问题了?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子在一起,不怕被骗?现在骗小女孩的都是像他那样帅得迷死人的超级型男,小心哦,不要被人家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我自知很笨,却懂得谨守礼道。”心桐反击,“倒是你们,非要一死一伤,来成全你们两相情愿吗?”
她鄙夷斜睨高明阳一眼。
“你说什么?”吴雅脸色发白。
“你胡说什么?”高明阳吼过来,冷风嗖嗖,“吴医生好心提醒你,弄清楚了底细再交往。你却当成驴肝肺。”
“对!对!弄清楚才交往。像我和明阳,知根知底,长久。”吴雅跟着吼她。
心桐懒得理他们。
“雅雅,你先回去吧。”高明阳劝吴雅。这个女人他越来越不喜欢她。跟她订婚,完全因为她背后那个人他无法对抗,那个人权势滔天。
吴雅哪里肯走,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吼,这女孩好心计,神不知鬼不觉地勾搭上那样的帅哥。
真可惜,那张帅得让所有男人暗淡无光的面孔,却是那张相片上的人。那张父亲手下人送过来的相片。他们要对付的人。
“雅雅!”高明阳催促。
吴雅回瞪高明阳,扭动腰肢,悻悻离开。
支走吴雅,他有重要的话要跟心桐说。
正如心桐所料,水云的死不是意外,汪琪虹的精神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