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我已经几天没有想起他。”心桐瞪骋伟一眼。
这家伙样样都棒,就是喜欢动手动脚,到这里后,他这毛病变本加厉。
“嗬!是很长。早上谁还提他的?”骋伟嘻笑。
“是你先提他的。”她回击。
他却笑了,她能这样坦然地提起那个男人,表明她那段无望而执着的感情已经不再坚固,尚可救药。
“你看到屋里有刀具之类的吗?”他问她。
“有。要那干什么?”她不解,疑惑地盯着他,“在茶几下盒子里,昨天我看见李管理削水果皮的。”
“带上它。”他把那把在水果刀塞进行李包里,不敢告诉她,刀是必不可少的求生工具。她一直盯着骋伟一举地动。
“看!看什么看?有用就是。”他被她看得心虚,闷哼。
“前一段时间挺好的,今天怎么了,总是苦着脸,刚才吃什么了?这么不讲理,问一下都不行?”她委屈。
“行!”他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件藏青色夹克衫,丢给她,“你那身衣服脏得像堆垃圾,换这件吧。”
“不换,穿在身上一定像道袍。”她抖动手中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他的衣服,又长又胖,怎么穿?
“不换我就不带你。道袍怎么了?你看看你自己,脏成什么样子,这么脏的女孩子,我可带不出去。”他强硬,一只手轻轻一捞,她整个身体就像布偶娃娃一般旋转到他的面前,贴上他的胸前。
他三下五除二地剥去她的外套,她叫停,他直接忽略,拉过藏青色夹克衫,为她套上。腰部显粗,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条黑色裤腰带,将她拦腰包好。
他背起行李包,站在她旁边。再次仔细打量她一身滑稽装束,十二分满意,见她理顺头发,就使劲拉她出门。
“我衣服还没有拿。”她挣扎着喊。
“拿什么拿?我行李箱也没有拿。我们先去探探路,然后还回来,吃饱了才出发。”他骗她。
留下衣服和行李箱,希望能混淆李管理的心智。
“那你背着这个?”她拍拍他身后大包。
“望远镜之类,好观察远处路线走向,必需的。”他说。
出门后,他吩咐她找到上午两人进山时使用的木棍,说山路不好走,带在路上方便。
然后借口忘记拿手机回到小屋,留下一张便条给李管理,大意是:太清闲了,找点事做。心桐喜欢兰花,我们两个人上山寻找野生兰花,可能回来晚一点。
拖延时间,增加逃生机会。
离开小屋,两人在那天散步的小路前行一会儿之后,他带她钻进密林,穿枝拂叶,连爬带走地来到两山相交地段,选择一处相对隐蔽地方休息。
他放下行李,看到她运动后的脸蛋红光润泽,额头汗珠隐约可见,气息微喘,明明很累,却一声不吭,还对他嫣然巧笑,忍不住拉她坐到自己的身边,轻柔地拂去她头发上几根翠绿的草枝,整理她身上那件大得离谱的夹克衫。他顺势搂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她浑身一震,抬眸注视他。他双眼晶亮,眸光闪动,如一弦清泉,溢满温柔笑意,神采奕奕的脸庞英俊无双。
她想要责备的话无端散去,鬼使神差地回他一个灿烂笑容。
“我们从哪里走?”心桐仰起脸蛋,询问骋伟。
“只不过是一串钥匙,为什么跟人追到这里?”骋伟答非所问,轻柔怪嗔,“碰上坏人,你怎么办?”
“他们都是好人,一路跟我聊天。车上有很多水果,那新疆葡萄又大又甜,以前我从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葡萄。一次性我吃了不少。”她咂咂嘴唇,似乎香甜仍停留嘴边。
她不敢告诉骋伟,她是怎么样上的车,那过程肯定让他惊掉一排牙齿。
她从那帮人嘴里得知能找到骋伟,强硬地爬上车,找个座位坐下,任他们如何往下拖,她使劲拽着座位扶手不松开。
吃葡萄和聊天都是上车之后的事情。
“这次算了,以后不要吃陌生人东西。”他眉毛微皱,“你们一路都在聊天?”
“刚开始是,后来我困了,便睡了觉。”
“睡了?”他料想如此,但经她证实后,依然一愣,“记得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吗?”到底离宁海市有多远?他无法估计。
“一个膀大腰圆,面孔皮肤很粗很黑,蒜头鼻,灯笼眼,嘴巴也大,一个眉毛粗长,上眼眶高耸,眼睛陷在里面看人,鼻梁矮平,嘴唇向外突出,模样有……点凶。”她回忆。
“听上去像两恶徒。”他说,“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
“也没对我做什么。”她嘟哝。
“还没有做什么?把你困在这里还不够。”
“这也不是他们的错,谁会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她辩解。
“你没有感觉出什么吗?”
“感觉什么?”她警觉地瞪着他,等他回答。
“走,我们往下走看看。”他拉起她,不忍心揭穿事实。
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哪有一丁点那天夜晚奋力与他争拉车门的气势?
妞妞一如当年,善良单纯似一张白纸,身处险境浑然不觉。
他舍不得破坏她无忧的心境,决定到了不得已时才告诉她真相。
“山下有路?”她问。
“看看才知道。”他说,“上午我到山顶,发现这坐山四面环水,如李管理所说,除那吊桥,没有陆路可走。如果想提前离开这里,只能到山脚寻找过往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