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其要说的是骋伟父母的罗曼史。
肖绮菲和一个名叫陈和英女孩既是同岁,又是同桌,还是一对无话不说的密友。
一个婷婷玉立,双眸乌黑晶亮,阳光四射;一个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光滑,冷艳袭人,是鱼水镇两个人见人爱的准美人。
鱼水镇位于梅镇百里外,隶属h市范围,背倚奇石耸立的凤凰山。
凤凰山虽崇山峻岭,树高林密,平时极少有人涉足,但野生兰花品种繁多,一年四季,凤凰山处处飘荡着兰花幽幽清香。
那时候,鱼水镇时兴一种交往。关系要好的女子以示友谊长存,互结干亲。
绮菲和和英,顺风结拜,成为鱼水镇众人红眼的一对美女干姐妹。两人关系在大家的呼声中,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密切。
这年三月的一天,天气反常地闷热。
两个女孩沿凤凰山腰向上绕行,穿梭在荆棘丛生的山路上,如锯的茅边不时地划割着裸露的娇嫩肌肤,她们全然不顾,在密不透风的杂草丛中,迎风寻找盛开的野生兰花。
找着找着,倏然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叫喊声。僻静的大山里出现这种声音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和英胆小,止步不前,提议回家,绮菲不听。
绮菲警觉地四处张望,前进几步,翻过一个坎道,发现距自己约两百米地方,有三个人扭在一起,其中两个身着黑色衣裳的蒙面壮汉,合伙按住另一年轻人。
和英心惊胆颤地跟上好友,一看情景,双膝酸软,偏偏此时绮菲抄起地上一根粗壮的枯树根,高举过头,扯起嗓门大喊:“喂——有人来了!”歹徒被惊动,一起向她们张望,吓得她掉头往回跑。
两个蒙面人闻声慌张片刻,一个欲冲她奔来,另一人拽住同伙拔腿逃窜。
蒙面人跑远,绮菲到达打斗现场,心脏差点爆开!
男子俯卧在地,全身裸露的皮肤大概是被茅草所伤,血肉模糊。后背衣服血染一片,破损处还在出血,左小腿也有一道渗血的伤口。
她轻拍他后肩,毫无反应,镇镇心神,壮起胆,一鼓作气地把伤者猛翻过来,试试他鼻孔,才舒出一口气,幸好一息尚存。
“喂!喂!”她喊。
终于,他微睁眼睛:“……”又晕厥过去。
“和英,快打120。”这时,她才发现和英已逃之夭夭。
“和英,和英。”她心急如焚地大喊,急需她身上的手机。然而,除了山谷里自己回音和野风吹动群山如虎啸山林般恐惧作响外,再也听不出其它声音。
她不再迟疑。首先解开脖子上绿色长丝巾,裹紧伤者胸部,压迫止血,然后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衣片,利用三根小棍棒,小心包扎和固定好伤者的小腿。
怎么办?伤者身材高大,结结实实。她扛不起,也拽不走。回去喊人,山路难行,来回起码一个半小时,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先把人弄到山脚再说。
她从周围利落地找来一些藤条和十几根相对结实的棍棒,把它们扎成类似北方雪橇样担架,又利用长藤类植物,绑住担架前半部分,并延伸成一条较长的纤绳,然后吃力地把伤员挪上担架,固定遮挡好,拉着纤绳前行。幸好是下坡路,虽然状况百出,还算顺利。
渐渐,她后背衣服被荆棘刺破,手臂皮肤亦是数处划伤。艰难地到达山脚时,累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
血和汗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腥臭味。紧裹伤者胸部的绿丝巾,血污成片,难辨原色。
沿着山脚再行一程,她欣喜地看见了和英。
“胆小鬼!快过来。”绮菲喊。
120接机护士甜甜的声音,让绮菲如释重负。一时不能确切地说明地址,她告诉护士大致方向后,要了120司机手机号码。
两个女孩拉着他前行至一条公路旁,安置在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绮菲站在担架旁喘气,和英拨打120司机电话,详细报告具体地点。
溜出来时间太长,绮菲猜想母亲脸庞大概绿成了青菜。唯恐节外生枝,救护车到达后,乘机藏匿起来,暗中窥视他们一举一动。
从车上下来两个护士,一个医生。他们询问情况,和英支吾。他们翻翻他眼睛,听听他心脏,然后检查绮菲包扎的伤口,相互交接几句,协力把伤者移到医院担架,抬上救护车。
至到救护车离开,绮菲出来。
绮菲对读书兴趣索然,中考成绩平平,进不了好高中,便报了卫校,选择护理专业。眼看卫校三年过去一年半,她还是稀里糊涂。
上午,母亲友玉也就是骋伟的外婆,脸沉得像一块黑布:“把家里所有的收入都送你念书了,最后还不如不念。不念书,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但绮菲充耳不闻。
绮菲本想悄悄地溜回家,不曾想友玉坐在大门守候着她。友玉盯着狼狈不堪的女儿:“怎么变成这鬼模样?吃饭去!账晚上我再跟你算,现在我没有时间。”
吃过中饭,绮菲装模作样地看了会书,待友玉出门,便偷溜出来。她担心那个伤者,更想拿回自己的绿丝巾。
她乘上去城区的公交,来到h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首先来到救护车出诊的急诊科,护士把她指到创伤外科。不知道伤者姓啥名谁,她对着创伤科住院一览表上的一张张卡片查找,凡是今天入院且年龄相仿的患者,她都去病房辨认。结果找了两个小时,一无所获。
“中午入院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