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聚会,邀和英同行,她带上绮菲。酒桌上,众人开她玩笑,让她加把劲,成为他们的老板娘,她和绮菲稀里糊涂,追问下去。
张诚,二十八岁,蓝天集公司总裁,他们医院是蓝天公司的产业。
蓝天公司是千亿集团前身,那时规模不大,总部设在京都。但在当时h市非常有名,张诚二字,是h市钻石王老伍的代名词。
“这样。”两个女孩傻了眼,呆怔半天。
“他怎么跑这儿开医院?”和英问。
“有感情吧。他刚创业时,在这里起步,两年前总部才搬走。”有人说。
绮菲与张诚只不过一面之缘,他是何人她并不在意。
但是和英却不一样,从第一面起,她就迷上了他。得知张诚身份之后,自知悬殊太大,失落很久。
张诚发现和英情绪变化,主动约她吃饭。
“你一直都在用这个手机号码吗?”席间,他忍不住问。
“是。”她说,“也不全是,为了让我好好学习,我爸收了两年。”
“借给别人用过吗?”张诚问。
“没有。”她肯定。
张诚莫名地失望。
饭后,他把她带到h市第一人民医院,那个眼尖的小护士一眼就认定她就是救张诚的女孩。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暗自庆幸命运之神如此厚待自己。
关于此事,她对绮菲只字不提。
从此,他对她更是照顾周到,而她则像苍蝇追蜜糖一样肆无忌惮地追着张诚,网上追,电话追,地上追,甚至于追到蓝天公司帝都总部,张口闭口都是张诚,弄得大家以假乱真。
频繁接触之后,和英对他越来越爱,而他对她的过分追逐,总有一种莫名的厌烦。
偶尔一次,他路过医院大厅,碰巧看见一个画面。
一位老人走近和英,询问内科方向。谁知她厌恶地与老人拉开距离,冲他直嚷嚷离她远一点。
张诚疑云加深,一个对问路老人都无法忍受的人,又怎么可能毫不嫌弃地把女孩珍惜的新丝巾包扎别人正在流血的伤口?
那年张诚清醒后,护士把那条面目全非的粉绿色丝巾给了他,他舍不得扔弃,清洗干净,发现丝巾一角有一朵小小的手绣兰花。想起那条绿丝巾,张诚眼前一亮。
他约和英在茶楼见面,把那条与餐厅环境非常不搭的丝巾放在餐桌最显眼位置,静观她如何反应。
“谁的丝巾?”她果然中招。
“你猜。”他把丝巾递给她。
她拿在手上端详许久,犹豫不决:“绮菲以前一条丝巾跟这条很像……后来掉了。”
“绮菲?”他激动不已。
“我早就知道是她。”张诚自语。
虽然对和英的好感渐渐消耗殆尽,只剩下救命恩人的感激和善待,但他对另一个女孩感觉却一直未变。曾经几次,他暗访急诊科,只为偷偷观摩绮菲的一举一动。
张诚突然拿起桌上丝巾,丢下和英,疯狂地跑了出去。
和英愕然,目送张诚破门而出,虽不知道绿丝巾有何故事,但她清楚事情败露,她的梦想已经破灭。
“绮菲回鱼水镇老家了。”急诊科值班护士告诉张诚。
又是兰花盛开的季节,凤凰山上,花香弥漫。绮菲小心拨开窜过山道的荆棘,无意中又来到那年案发现场,坐在当时她跪着包扎那个人的地方。
曾被鲜血浸透过的杂草郁郁葱葱,不知他是否康复?她至今后悔当初没有跟随救护车前往医院,目睹他是否安康,否则就不会一直放心不下,至今如此愧疚。
“你好!”
突然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在眼前晃动,她惊愕万分:“张……张助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想什么?”张诚答非所问,在她身边坐下。
“忏悔!在这里,我曾犯下一个大错,丢下一个昏迷不醒的受伤人。”
“怎么样丢弃了他?”他声音沙哑。
“我从这里把他拖到公路边,救护车到后,因为私心,藏了起来。”她说。
“和英也在?”他问。
“她……”绮菲笑开了,“她吓得无影无踪,到了公路才露面。不过她的手机还管用。”
“你后来找过那个人吗?”他颤抖地问。
“找过,没找着。”她盯着面前一束随风摇曳的兰花,陷入沉思,“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他活得很好。”他说。
绮菲苦涩一笑,不信。
“知道这个吗?”他从口袋里迅速掏出粉绿色丝巾,随手在她眼前挥动。
她跳了起来,黑眸闪动。
“咦,我的丝巾怎么在你这儿?”她不敢相信,“莫非你是他的……家人……?”
他温柔地注视她:“我就是他。我找了你很久。”
她目瞪口呆,突然想哭。感谢他还活着,多年的歉疚终于释怀。
望着张诚英俊柔和的脸庞,亦哭亦笑,万般柔情悄然涌入心间。
只是离爱情很远。
张诚哪里肯放过他千寻万寻才找到的梦中女孩。
展开猛烈的情场攻势,百般花样用尽,终于博取美人一笑,第二年正月,在蓝天公司总部,他们举行了盛大的结婚典礼。
婚礼结束,在张诚的坚持下,绮菲辞去护士一职,陪伴丈夫南下,在商海里沉浮。
绮菲重情重义,期间一直照顾和英,到帝都定居后,请求把陈和英调至帝都总部。
因为之前发生李代桃僵之事,张诚对陈和英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