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氏心里这个郁闷就别提了。您老人家两个儿子,一个是从五品的洗马,一个才被降了九品,您连五品宜人的诰封都还没有,进的什么宫啊?这进宫的老太太们,至少也得有五品的封诰才行,您哪一个儿子也不够啊。
九品小官。想到白熹才知州降级成了小小的奉礼郎,沈氏就满心难受,再想到白熹这个降级全因为白玉茗,更是浑身不舒服。
沈氏借口要给老太太捶腿,单独留下来了。
沈氏少有这般殷勤的时候,白老太太半咪着眼睛,倒是挺享受的。
老太太只觉诸事顺心,前程美好,加上沈氏捶腿捶得舒服,大白天的做起美梦,嘴角含笑。
“娘,钦差到了光州的那天,二爷也不知怎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小七不是他亲生的。”沈氏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这件事媳妇一直憋在心里,也没敢跟您老人家说,也不敢追问二爷。当年小七可不是在家里出生的,是后来才抱回府的。唉,也不知小七究竟是不是咱们白家的孩子……”
“这还用问么?必须是。”白老太太直起腰身,老年之人,眼神竟还是明亮的,“小七不是在家里出生的又怎么了,不是自己的孩子,难道熹儿会随意抱回家?你当我儿子是糊涂虫不成?”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氏忙辩解,“娘,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了白家好,现在二爷因为小七都被陛下贬为奉礼郎了啊。如果小七不是白家的女儿,那二爷自然也就不用贬官了……”
其实这未必是沈氏心中所想,但她骤然被老太太斥责,心里一慌,这些话不知不觉就滑出来了。
“你糊涂啊。”白老太太气得伸手捶着美人榻,“那天光州的事,我虽不在场,但许多细微之处也都听人说了。熹儿当时是说了小七不是他亲生的,可钦差因此便放过小七了么?并没有。还是要带小七走。你以为现在熹儿再说声小七不是他亲生的,陛下便会因此把他和小七分开,小七的事不会怪罪于他?你做梦呢。”
“可小七和世子爷私奔了,陛下一定会迁怒白家的啊。”沈氏昏头昏脑的道。
“你怎么不往好处想想?以后小七嫁给世子爷,做了世子妃,咱们白家有了世子爷那样的乘龙快婿,和雍王府成了亲家,谁不羡慕?”白老太太板着脸训斥。
“哪会有这样的好事?”沈氏不相信。
她就是不相信以赵戈那样的身份,会真的娶白玉茗为世子妃。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一位是陛下最宠爱的长孙,一位是白家庶女,身份地位天差地远。他俩若想结为夫妻,除非河水倒流,日头打西边出来。
白老太太哼了一声,“我老太太的话你还不信啊?那好,咱俩打赌。要是我说对了,你以后俯首贴耳,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许说半个不字,不许还一句嘴。要是你说对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二房的事,二房的事里里外外全是你当家。”
“媳妇不敢。”沈氏吓了一跳。
“什么敢不敢的,就这么说定了。”白老太太蛮横的道。
沈氏虽觉不妥,但她内心深处确实以为白玉茗身份低微,赵戈不可能明媒正娶,便低了头,没有再说话。
虽然沈氏是这个样子,但白老太太兴致不减,命人传了轿子,坐轿子回娘家了。她娘家哥哥李大学士不在府中,只有大嫂李老夫人在,两个年轻时便结了怨的老太太相对而坐,互相没有好脸色。
“我觉得我以后能和你一样进宫了。”白老太太耐不住先开了口。
“我也觉得你能。”李老夫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那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老太太喜不自禁,“你说我怎地这般有福气,幼时有父母兄长疼宠,嫁人之后丈夫相敬如宾,这到了晚年吧,又有了小七这么个争气的孙女。”
李老夫人冷冷的,“对,有福气。”
什么本事也没有,就是命好,就是有福气。
李大学士的大儿媳妇平氏在旁服侍,听着这两位老太太话不投机,忙殷勤的劝着她们用点心,“母亲,姑母,这山药糕软软的,克化的动,尝尝味道如何?”
才劝得两位老太太不再针尖对麦芒,眼神放到点心上了,李雯、李雰等姐妹便来拜见姑婆了。李雰一直记得连着四局都输给了白玉茗的事,这时候提起来语气还是酸的,“我说为什么谭姑娘的字都被判不如七表妹,敢情世子爷早就喜欢上她了啊。”转头笑对李雯道:“大姐,那天你的画作输给了七表妹,这会子知道原由了吧?是否心服口服?”
“我一直心服口服。从那时到现在,没变过。”李雯比李雰通情达理多了,知道李雰方才的话不中听,忙替她掩饰,“我的画规规矩矩的,不及七表妹灵活,这个早就有公论了。”
李雰是在指责赵戈早就对白玉茗有意,因为书画比赛故意偏向白玉茗。这话若是让普通的老太太听了,或许会替白玉茗不好意思,可白老太太不是普通的老人家,闻言大喜,“真的么,书画比赛世子爷都偏着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