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皇帝一次两次地要文月离宫,就明白儿子是有心的,可她不觉得柔弱的女孩子能把皇帝或是这后宫怎么样,秦家是沈家的亲家,太后不能亏待了亲家的孩子失了自家的脸面,自然儿子姓项,未必顾得上沈家了。〖∈八〖∈八〖∈读〖∈书,.2∞3.↓o
秦文月倒是大方,柔柔地说:“表哥忙碌,实在不忍叨扰,臣女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多谢皇上。”
太后见不得好孩子受委屈,便道:“你表哥再忙,家里总有人照应你,一个人住在外头我不放心,你就到将军府住吧,时常进宫来陪我解闷才好。”
项晔轻轻扫了眼秦文月,母亲那儿他是不打算劝说了,再看沈哲,温和的人平平淡淡,不反感也不热情,皇帝心里一叹。
“慧仪眼下需要冷静,有太医照看,母后不必去探望,待事情水落石出,朕会给她一个交代。”项晔再叮嘱母亲,“千万不要去见慧仪,母后,觉儿已经没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别再叫其他人受伤害。”
太后神情凝重,一时又含泪:“如何是好,她后半辈子可怎么活下去。”
皇帝不言语,不多久就带着沈哲离去了,而沈哲也与秦文月约定,稍后便来带她出宫。
太后见他们走了,才对文月道:“宫里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皇上正心烦,捉拿凶手要紧,而凶手藏匿在宫中很不安生,皇上是为了你的周全,才要你离宫的。好孩子,你别多想。”
从小秦文月就知道,太后是善良过头的人,越发做出柔弱乖巧地模样,甜甜一笑:“太后您放心,我会天天进宫来看您,皇上和娘娘们都那么辛苦,我不好给他们添麻烦。”
太后感慨不已:“文月真是懂事的孩子,从小就是,可惜这三年……”一想到侄媳妇那倔强的个性,锐利的棱角,她就后悔自己把文月忘了,亦是想当然地认为那么好的孩子早就该许了人家,就这么生生地错过了。
待秦文月被宫人们带走,太后对林嬷嬷道:“若是非要等江云裳一两年无所出,文月的年纪白白耗着她,怕是她父亲和哥哥也不答应,可我实在喜欢这孩子,若是文月在哲儿身边,就不愁他没人照顾了。”
林嬷嬷尴尬地笑着:“太后,这事儿您让沈将军自己看着办吧。”
太后却不高兴:“让他自己看着办,沈家就要绝后了。”
原本秦家小姐离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本就不该是在宫里住的人,可是她这一下去将军府住,淑妃心里就不踏实了。哪怕不喜欢云裳的脾气性子,那也是自家的妹妹,而云裳这样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秦文月稍稍动一点心思,就能把她掐得死死的。
消息传来时,诸事不顺的淑妃长叹:“这到底是怎么了,事情一出又一出的。”
而在上阳殿里,听说皇帝再次亲口要求秦文月离宫,珉儿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样的情形下,皇帝还不忘那件事,看来他不是单单为了顺着自己,而是明白了其中的轻重,是她把皇帝想得太简单了。
“皇上态度坚决,这秦小姐想要留下就难了。”清雅一边这么说,一边又担心她的救命恩人,“就不知道将军府里会怎么样,将军夫人的个性那么强。”
珉儿从自己的小心思里回过神,她忽然意识到,江云裳的命运和她本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自己尚且知道圆滑二字,那江云裳就是真性情了。
此时,尚服局送来新作的冬衣,张尚服带着宫女们捧着各色各样的衣衫大氅等候在外头,珉儿出来看了几眼,让清雅打理,转身时瞧见宫女里有一人正悄悄地东张西望,珉儿没记错的话,那就是张尚服一心要栽培接班的宫女,夏日里那件白衣就是出自她的手。
珉儿只是多看了一眼,没多想就走了。
可这一边,清雅张罗人把娘娘的冬衣收起来,张尚服却喊了清雅到一旁,窃窃私语说了好半天的话,惹得清雅蹙眉,怪道:“你怎么还是不改呢,若是再叫人捅出来,你这位置可就保不住了,被撵出去的话你靠什么活下去。”
张尚服一脸愁容,低声下气地说:“最后一次,你帮帮我,你跟在皇后娘娘身边,总比我宽裕得多。”
清雅连连摇头:“你先回去,我也不能这会子就拿给你,一下子要这么多,总要给我些时间吧。”
恰好珉儿要找清雅,小宫女来传话,清雅才得以脱身,可是张尚服拉着她道:“清雅,你可别忘了,我等你的消息。”
待清雅回来,珉儿见她神情不展,问了句怎么了没有结果后,也没再追究,只心情极好地说:“元州今年特别冷,她们送来那么多皮毛大氅,我想改几件,给祖母和母亲送去,你替我预备针线。”
清雅领命,但脸上的神情没藏好,珉儿看在眼里,是想着谁都有不愿说的事,就没有多问。而这一天,借着防止再有人误食毒药而在各宫搜查也有了结果,几乎将整座皇宫翻了个遍,也没查出半点可疑的地方,开始有人怀疑,是不是周公子在宫外误食了什么,到了宫里刚好发作。
自然这都是后话,皇帝那儿没有松口,这件事还会继续查下去,珉儿能商量的人只有清雅,但是那一整天,清雅都有些心不在焉。
宫外将军府里,沈哲带着秦文月归来,将军府富丽堂皇,安置一个女孩子绰绰有余,随便整理出一间客房,也是极体面干净的。沈哲带着秦文月来见云裳,道是皇帝安排表妹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