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妻不可求!
当这句话从负平生口中说出的时候,江寒食就知道不好了,回头一看,果然发现第一师雨蛾眉紧蹙,倾世的容颜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她是什么人啊,作为巽殿的仙子,深修太上无情之道的她早已心静如水,心中除了修行之外,从此多了一个少师浩喾。若是往常有人如此说,第一师雨肯定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反应,因为秉着‘别人言语,与己何干!’。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在自己心仪男子的面前,被人这般辱说,她犹感讨厌。
如果眼前的负平生不是青冥宫的大师兄,怕是第一师雨会马上祭起法宝当场打杀了。
少师浩喾从岩石中拔出脑袋,连连呸了呸口中的石渣。脸色十分不愉,负平生说什么都可以,但如此苟不腆耻地胡乱污人名节实属不该,而且侮辱的女子更是负平生情根深种二十载的第一师雨。
少师浩喾自认为与第一师雨相识甚晚,不似负平生那般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可,少师浩喾跟第一师雨相恋相依的时候,负平生与第一师雨不过是师兄妹的关系,顶多再加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爱慕之心。
何来的友妻不可求?如果第一师雨与负平生曾经在一起过,且藕断丝连的时候少师浩喾强行介入两人的感情世界,尚有理亏的说法。
但,子虚乌有的自我臆想,口不择言地污人名节岂是一个自诩‘潇洒修士’所为?
孰不知今时今日,以负平生青冥宫首徒的身份,更应自惜羽翼,不然的话,无心失言会造成修行界众人的无端揆猜,产生的流言蜚语对于第一师雨的名誉影响甚大!
少师浩喾一再忍让,并非是理亏之举,他不过是不忍还手,让负平生发泄心中愤愠罢了。不曾想,负平生失态得愈发不可收拾,瞬间让少师浩喾忍无可忍,当场暴喝!
“负兄,你太过了!”
负平生散发如鬼,嘴角挂着血丝,盘踞在眉间的黑气久久不曾散去。闻到少师浩喾的话,不由得恨恨哼道:“太过?你与师妹恩爱如漆的时候,我相思如雪,你是否想到太过?”
一念及孤男寡女共处深渊幽谷,负平生气不打一处。
平生修得的道心全然抛之脑后,手执守一王座,杀意凛然地冲向少师浩喾,夹杂着上品宝器的威势,大有一副要绞杀一切的硬碰硬。
“负平生,你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你要打,我就好好陪你打一场。”
少师浩喾打出光甲阵,全身附着着防御阵法,只身迎上负平生的守一王座,扬手便是元力巨掌。
巨掌打在王座之上,让覆在王座表层的能量层当场龟裂开来。
“哼”
巨大的反震,使负平生吐了一口鲜血,满眼不敢相信,上品宝器的守一王座竟然抵挡不住少师浩喾随意一掌。
见到少师浩喾庭前信步般,反观自己狼狈不堪。负平生跃身跳进王座之上,头戴三花聚顶冠,一股道法自然的气息从负平生的身上涌出,不见负平生多大的动作,口中喷出一只巴掌的葫芦——正是他常用的飞天葫芦。
拔掉葫芦盖,负平生笑容似虎,露齿待咽:“我就不信你修为通天了!落魂水!”
随着负平生的话说完,飞天葫芦吐出一道水柱,顷刻间漫天黑水宛如黑云压城,远在江家庭院的第一师雨、江寒食等人都感觉到胸口一阵压闷,喘不过气来。
“好恐怖的落魂水,不知道大师兄从哪得到的?”江寒食喃喃说道。
相较于江寒食关注落魂水,第一师雨显得更加担心少师浩喾的安危,脸色铁青地沉默不语。
“还真被我猜到了,真打起来啊!”胥弥京衣在赵宝来的搀扶下,与百里旋儿齐齐来到第一师雨两人的身边,失声说道。
“哥哥怎么跟大师兄打起来了?是切磋术法么!”百里旋儿不解地出声问道。
“胥弥小子,你猜到什么?”江寒食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胥弥京衣。
胥弥京衣先是望了望第一师雨,确认她是否生气。发现第一师雨对于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半空中打斗的两人。胥弥京衣才敢接着说:
“我还不是从大师姐的言行举止,发现她跟二哥两人间动作颇为亲昵,才意识到二哥‘英雄没过美人关’,终于抱得佳人归啦……然后方意识到大师兄对大师姐一往情深,担心他们碰面会大打出手,正想赶来阻止,却不想没赶上!”
说完,胥弥京衣的眼底露出虑色。
“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啊!哥哥跟雨姐姐在一起碍着了大师兄吗?自己没本事,怪谁咯!”百里旋儿没心没肺地说道。
“哦!”
江寒食听完之后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胥弥小子,我坐庄,你压看看大师兄几找打败浩喾?或者浩喾会被打得多惨!”
“你……还有这份闲情?”胥弥京衣对于江寒食跟百里旋儿的态度深感无力,人怎么可以粗神经到如此地步呢?“我只希望此间事了,往后再无变故,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看着空中打斗的两人,以及庭院里的众人,胥弥京衣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在不久的将来,这群人很可能会彻底决裂,从此再无瓜葛。
师兄弟情谊跟结义金兰之间,显然江寒食更亲近负平生。而负平生对第一师雨的感情怕是剪不断理还乱,故而,胥弥京衣十分担忧少师浩喾跟第一师雨的感情之路。
……
少师浩喾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