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东连着参加了三天的供需见面会。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会场的人气已经比较冷清,许多单位已经离场,特别是第三天的下午,会场一片狼藉,只剩下零星几家单位还在坚持。晓东进会场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老天保佑,一共和五家单位签订了意向书,不知道齐志丹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晓东便去找齐志丹,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晚上吃完饭,晓东到客房找齐志丹、张宏他们,两人买了一瓶啤酒房里庆祝呢。看见晓东来了,便给倒了一纸杯啤酒,显得很兴奋的样子。大家彼此询问这三天的收获情况。
“哥们,我们的工作单位基本搞定了。”齐志丹吃了一颗兰花豆,喜滋滋地告诉晓东。“见面会上我们两人都有了签约单位,只是都不如刘老板要给介绍的单位好。”
“这么好运啊,恭喜你们两位,”晓东和两人碰了一下纸杯。
“是什么单位?”晓东问。
“他去烟草公司,我去电信集团。”齐志丹喜滋滋的脸上放着光,继续说到,“是刘老板帮的忙,刘老板真够意思,每个人只收了200元钱。”
“哦,是刘老板帮忙啊,他是真的吗?”晓东问。
“应该没问题,刘老板说如果不成,他把钱全数奉还。”齐志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晓东看,“这是刘老板的名片,他还是总经理呢?上面有他的单位,地址和电话。我们也担心有诈,前天在大堂服务处打他单位的电话是秘书接的,是真的。”
一听到齐志丹说起刘老板,晓东突然想起了今天在大堂遇到刘老板被小芳骗走密码箱的事,便给齐志丹他们一五一十地说了。
“啊,是这样的啊,刘老板该不会真是有什么问题吧。”齐志丹很不放心地说道。
三个人商量去打个电话问问刘老板。到了电话亭,拨刘老板的呼机,呼台小姐告诉机主已暂停服务,又打刘老板名片上的电话,结果是一家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公用电话亭的档主很不耐烦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齐志丹和张宏站在电话亭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晓东见这个情况,就赶紧安慰齐志丹他们,“算了,破财免灾,南都的骗子确实很多,我来的第一天就被人家欺骗打劫走了二十元,看来在这里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算了,就当成是花钱上了一堂教育课。”
两人还是站在电话亭哪里,心头直犯堵。
“算是幸运的了,刘老板还要收我500元呢。”晓东拍着两人的肩头,“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在南都找到了工作单位嘛,是不是?这个才是最值得我们高兴的。”
听了晓东的话,两个人这才算是缓过来一些。
晓东心想自己这几天在城北旅馆打工的提成应该差不多有三百元左右了,便很豪爽地对齐志丹他们两人说,“我请你们去对面大排挡喝啤酒,走,走,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个人在对面的四川豆花饭庄里足足喝了十瓶啤酒。豆花庄的老板也过来喝了两杯,谈得高兴,就叫小二免费送给他们三碗豆花饭,你还别说,这家四川豆花庄真的是别有风味。真的是地道的四川豆花饭,这让晓东多年之后又忍不住回去品味。
三个人总共花去了四十六元,这是晓东来南都的最大的一笔消费了。
“晓东,咱们哥们有缘,谢谢你带我们来城北旅馆住,也谢谢你请我们喝酒。”齐志丹喝得有点感觉了,“以后我们都在南都工作,大家要相互帮助。”
“那还用说,我们都是异乡客,又有缘分,一定要互相扶持。”晓东拍着齐志丹的肩膀,“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火车站拉客。”
“你的单位都定下来了,还去火车站拉客干嘛呀?”张宏不解的问。
“我也不想去拉客啊,但是南都信托投资集团要我在这里实习一个月,我的钱根本就不够住宿,只好在城北旅馆打持久战啊。”
“我们两个后天就离开南都,要不今天晚上我们陪你一起去火车站拉客,也好感受一下。”齐志丹看看张宏。
“很辛苦的,何必去遭罪。”晓东说算了。
“不,一定得去,将来你老哥成了名人的话,这段在南都火车站艰苦奋斗的经历也算是我们的政治资本啊。”齐志丹幽默着。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晓东心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同意他俩一起去。
晚上的火车站广场依然人潮如故,经过了几天的历练,晓东对南都火车站已经没有最开始的警惕和恐惧之心,相反每当拿着城北旅馆的招牌在火车站广场逡巡的时候,更多的是别人投来警惕和惊惧的目光,这让晓东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说法颇以为然。
晓东三人在广场足足转了两个小时,“采访”了几十人,一条“鱼”都没有打到,齐志丹和张宏都已开始哈欠连天的了。“今天奇怪了,怎么一个旅客都没有拉到啊,要在平时怎么说都有一两个进账了。”晓东正在纳闷的时候,听见有人朝他们说一句“酒鬼”。转头一看却不知是谁,晓东心里突然明白了,一定是一身的酒气,旅客不知三个人的底细不敢投宿的原因,所以晚上一个旅客都没拉到。
“咱们回去吧,别人闻到我们身上的酒气,谁也不敢跟着我们走的。”晓东知道继续下去也是徒劳。
三人只好悻悻地原路返回城北旅馆。在离城北旅馆大约二十三米远的地方有一条通往城中村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