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点了点头,任谁看来,都是一副乖顺模样。
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傅彦诚救了她两次,绝对不是巧合或者好心这么简单,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萧家继女的身份,在萧烨一手遮天的萧氏,根本毫无利用价值,可他却不惜与萧烨直接闹翻脸,也要把自己救下来。
这背后的原因,不得不引起她的深思,尽管这份深思,最后并没能引出有效的结论。
当晚萧姝被安置之后,傅彦诚就离开了,隔了一天,他手底下的人过来传话,让她去见他。
庭院幽深,枝头鹅黄柳绿初绽,窗边开着几簇西府海棠,透出几分难得的融融春意。
萧姝到的时候,傅彦诚正立在桌边,低着头练字。他听到脚步声,搁下毛笔,抬眸淡淡地看着她。
“你多大了?”他忽然问。
“十八了。”萧姝垂着眼睑,睫毛轻颤了下。
其实这具身子还要过两个月才满十八,但这张萝莉脸实在生得太嫩,萧姝不介意把年龄报得更大一些,直觉告诉她,千万别说自己未成年。
傅彦诚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又提笔写了一阵,才抬起头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是惩罚萧烨那个渣渣。只是她现在太弱小,在绝对的力量悬差面前,贸贸然的报复,无异于以卵击石。眼下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紧紧抱住面前这个男人的大腿,力求得到他的信任,这样她才能拥有对付萧烨的资本。
这样想着,她慢吞吞地说:“我想留在您身边。”
见小姑娘白嫩的脸蛋儿皱成一团,傅彦诚右手一顿,眼眸微微眯起,语气冷淡了几分,“我不是开慈善的。”
萧姝眼神清澈,定定地看着他,言辞恳切:“您既然愿意救我两次,我知道您必然是个善心人,我也不求别的,只是我那大哥恨我入骨,恐怕我一旦离开您这儿,又会再次落入他手中,您能救我一次两次,未必能救得了我三次四次,为今之计,我只能留在您身边。”
傅彦诚逆着日光,从书桌后缓缓走出,正眼打量了面前的小姑娘几眼,只见她微抬下巴,迎着他的目光,一脸不卑不亢的模样,眸波灵动,竟似浑然不惧他。
他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地说:“我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萧姝粉唇微微嘟起,撒娇似地反问:“您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是无用之人?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傅彦诚忽然就笑了,方才那份不愉也荡然无存,他随意地牵了牵唇角,“端茶送水,我有佣人;翻译汇报,我有秘书;至于女人,我更是不缺。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萧姝一本正经地答:“我身手不错,可以给您做保镖。”
傅彦诚唇角扬得更高了些,一脸似笑非笑的揶揄,“我的保镖,至少得是本科学历,国家级专业冠军。”
这个男人在存心捉弄她!萧姝咬了咬唇,双颊气得微微泛红,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傅彦诚走回书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枪,卸了之后,平放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说:“你有十分钟时间,要是你能从我手里夺走这把枪,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萧姝双眼一亮,毫不犹豫地应了好。
傅彦诚将枪背在身后,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姝靠过来,伸手一探,他飞快换了只手,岿然挡在她面前,后退前进间,没有半分相让,萧姝仗着身量娇小灵活,却没能从他手里讨到半分便宜,反倒把自个儿累得气喘吁吁。
傅彦诚泰然自若,呼吸都没乱一下。
眼看十分钟就要到了,恰好他将枪举到至高点,萧姝眼珠子一转,勾着他的肩头跳了起来,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就在他换手的瞬间,她抱着他的头,将脸贴了上去,饱满柔软的唇覆上他的唇,柔软的丁香小舌在他唇角轻舔了下。
傅彦诚手上的动作一僵,萧姝抓住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探出手,从他身后夺下了枪,然后轻轻分开他的唇,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退开几步,眨着眼娇俏一笑:“承让了。”
不远处守着的那几个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跳到诚哥身上强吻了他?rd天啊,他们不会被诚哥杀人.灭口然后抛.尸吧?
傅彦诚身体绷得笔直,他接过萧姝手里的枪,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下去了。”
萧姝看得出来,这人分明是动了怒,而且是怒到了极致,她吐舌应了声,转头溜得飞快,像一只正被猎鹰追赶的小兔子,生怕再跑慢一点,就会被后头这人直接给崩了。
傅彦诚扫了眼她的背影,提起枪上了膛,朝几个属下疾步走过去,一声枪响,对面一人多高的花瓶应声全碎。
“你们看到了什么?”他淡淡发问。
属下们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摇头。
“谁要敢泄露出去半句,一如此瓶。”傅彦诚的声调不高,一字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