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说话时她眼眶红了, 咬着唇扭过脸去。
傅湛元倾身靠近,抚着她的脸颊, 放柔了声音哄道:“我那皇侄野心勃勃, 登基后容不得我们这些宗亲, 我少不得要避其锋芒,平日里进后宫一趟都千难万难,莫说要把你救出冷宫。”顿了下,他发出一声叹息,带了无法言说的愁苦,“我苦苦等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姝儿,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等我登上帝位,必亲自迎你出冷宫,封你为皇后,这锦绣江山尽归你我二人所有。”
他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声腔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同时恰到好处地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萧姝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强忍厌恶,泫然若泣地看着他,用堪比奥斯卡影后的演技挤出一句:“湛郎,也只有你对我不离不弃了!”
傅湛元顺势拥住了他,将她垂落的一缕青丝捋到耳后,柔声哄了她几句,见她露出欢喜的笑,于是眸光微闪,话音一转说:“元宵之夜,便是动手之时,届时我需要你这样配合...”
烛火轻跃,傅湛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就在他低头想要吻她时,萧姝轻轻躲了下,摇了摇头,“我来了葵水。”
“那你好好养着身子。”傅湛元按捺住心头不虞,语气里满溢着关切。
临近天光破晓,傅湛元终于出了殿,英英身影消失在一片昏暗之中。
在他转身的刹那,他俊脸上的柔情消失了,冷漠和嫌恶取而代之。
“果然是个蠢货!”他扯了扯唇,暗暗骂了一句。
与此同时,萧姝也敛了两颊娇羞的笑,变得面无表情。
“你既然知道是去送死,为何还要答应傅湛元?”小仓鼠显得有些困惑。
“这么快撕破脸多没劲。好好看着吧,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萧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转眼到了元宵这日,城中处处张灯结彩。香车宝马,来往交杂;华服丽人,翩跹如织。
在城楼上与臣民共赏完花灯后,傅璟安登上了临水画舫,宴请众位宗亲重臣,一时间急管繁弦,筵开锦绣,宫宴之盛之乐,不足一一道也。
傅湛元放下酒盏,朝乐府的主事使了个眼色,很快一列舞姬入内,在仙乐飘飘中开始了表演。
为首那女子正是萧姝,她面上半覆轻纱,眉心一点殷红花钿,眼尾上挑出不经意的艳色,身段极是婀娜,举手投足间有股勾魂摄魄的媚态,勾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她。
连傅璟安也不例外,他总觉得那双眸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舞毕,所有舞姬都退出去,只有她被留了下来。
“傅璟安好像认出我了。”萧姝一手抚着小仓鼠的毛,一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线。
因为清减,这张脸的脸部轮廓变了很多,化妆时她对五官也做了些调整,将凌厉秾艳的部分变得清丽柔和,整个人气质彻底变了,以至连身边的粗使宫女有时都认不出她,没想到却没逃过傅璟安那双眼。
夜渐渐深了,宗亲重臣们纷纷告退,下了画舫。
傅璟安喝得微醺,看了眼萧姝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恍惚。
近身伺候的内侍是个机灵的,命人扶着傅璟安朝后而去,又令萧姝跟了上来。
“能得陛下青睐是你的造化,一会儿伺候陛下要格外当心着,知道了吗?”内侍翘着兰花指,斜眼睨着萧姝,见她无甚表情,鼻子里不由飞出一声冷哼!
内室里幔帐低垂,隐隐可见卧在床榻上的男人身影,那内侍见状,立刻换了谄媚语气。
“陛下,人带来了!”
随即内侍退了出去,喝令宫人和侍卫们退得远远的,唯恐搅了陛下好事。
门咯吱一声合上,萧姝飞快上前掀开幔帐,她看了榻上那男人几眼,不由冷笑。
傅湛元还真是厉害,竟然找了个冒牌货来充当傅璟安,看起来仪容神态和真正的傅璟安几乎没有区别,若不是傅湛元在她面前交了底,恐怕她也会认错人。
傅璟安身边所有人都以为他今夜醉酒后正临幸一名舞姬,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估计都没人敢上前打扰,谁能想到就在几墙之隔,真正的帝王已经落在傅湛元手里。
床榻上的冒牌货正要坐起来,萧姝一个手刀将他砍晕过去,推开窗,一间间摸索过去。
她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傅璟安,他撑着头坐在小几边,萧姝悄悄靠近,却发现这人没反应。她咬了咬牙,将他抗到隔壁房间,又将冒牌货抗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才刚布置好一切,隔壁的槅扇被猛然推开,几道黑影潜入里头,掏出几个蓝色小瓶,灌进了冒牌货喉咙里。
见冒牌货一动不动,其中一人冷嗤道:“看样子分量还不够,再灌一瓶。”
另一人犹豫了下,“再灌恐怕就要爆体而亡了。”
“怕什么?动作麻利点,一会儿还要去擒拿害得陛下纵.欲过度马上.风死的女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