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惜朝定定地望着他,唇角浮起一丝笑容。这个笑容竟不带丝毫杀气。不像他平时看赵佚,眼底深藏的戾气。“我不会死的。我要活着,看你怎么死。”
顾惜朝淡然道:“请皇上出题限韵。”
赵佚在琴前坐下,笑道:“题,便是一曲阳春白雪,韵嘛……我就限你不用轻功,只用舞。”
顾惜朝冷笑道:“皇上,你这韵,可出得险哪。”
赵佚手指在琴上一拂,一串清音如水泄出。笑道:“韵不险,怎显得出你技压群芳。”
你见过把生命悬于足上的舞吗?是,就是如此。
雁过时的惊鸿照影,人欲化蝶的仙姿灵秀。
可是,在冷冽刀光,耀目火光掩映下,为何竟美到绝望的境地。
刀丛中的凄艳,火光中的绝丽。
顾惜朝偶然对上赵佚的视线,发觉他眼中的冰冷,心中一寒。一阵麻木感自脚底升起,骤然明白,怒道:“赵佚,你狠!”
他已经想到,赵佚事先命人在落足的木桩顶部都涂了毒药。那毒也并不是什么剧毒,只是可以让人身体逐渐麻痹。本来这刀上火中之舞便是险到极点,顾惜朝自己都是汗透重衣,内力被阻不能用轻功,光凭舞是千难万难,一个失误便是尖刀穿身,身遭火焚之祸。
如今,双脚已逐渐发麻,那还怎么跳?
赵佚琴声连绵不绝,微笑道:“不要停啊,这曲子就快完了。”
麻痹感已逐渐蔓延到腰部,顾惜朝再站立不稳,身子一歪,便向下摔去。
随侍的太监宫女都已回过头去,不忍再看。
李忠却盯着赵佚,他不相信赵佚会不救。
若论出手之快,又有谁比得过皇上自己。
赵佚脸上仍挂着那个止水不波的淡淡笑容,手指在琴上轻拢慢捻,仿佛全心只在那琴上,顾惜朝摔落,他竟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李忠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扩大。赵佚之狠他不是不知,却不知他竟能狠心到如此地步。他对顾惜朝喜欢是有目共睹,却能眼见他落入刀山火海而面不改色。
鲜血激射而出,艳丽一如顾惜朝背上那朵半开的罂粟。
刀尖已穿过他左腿。
琴音袅袅,绕梁不绝。
赵佚温雅微笑一如往昔,道:“不错,确实值得夸奖。没有穿透骨头,你反应很快。惜朝,你很厉害。”弹出一粒石子,解了封住他内力的穴道。
顾惜朝眼见伤处血如泉涌,纵然未穿透骨头,伤得也绝不轻。一咬牙,一挺腰,人已借腰之力跃起,落在赵佚面前。再也支撑不住,左腿一软,已跪倒。
只见鲜血满天洒落,艳丽如火蝶。
赵佚一笑,停了弹琴,走到顾惜朝身前,弯腰对他道:“你可没跳完哦,我得罚你。”
顾惜朝失血过多,眼中看他已是发花。
赵佚,你究竟是还是不是人。
太医替顾惜朝包扎好腿上伤口,诚惶诚恐地道:“皇上,这宁王失血不少,这时如果再……”咽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刺青的话,可能会感染,让他高烧不退……他现在已经有点发热了……”
赵佚笑笑,挥手命匠人只管动手。转头问李忠道:“你也是练家子,我留他在身边等于是养了一只老虎,我最安全的办法无外乎废了他的武功,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这样做?”
李忠吓了一跳,这问题,他能回答吗?
赵佚却不要他回答,笑道:“只要他功力尚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