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佚前脚才踏进殿门,只觉一片刺目的血红迎面而来。
众侍卫也没看清是什么,立即出兵器去挡。
赵佚却没挡,他想也想得到是什么了。
溅在脸上,身上的,是血。地上的,是被利剑分尸的齐妃。
赵佚怒道:“你疯了?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这是逞什么能?”
“我早就疯了!被你给逼疯了!”
“好了!别闹了!”赵佚看他脸色惨白,站立不稳,心中又痛又怒,“你赢了还不行吗?把剑收起来!在这里动刀动剑,像什么话?”
“皇上,您知道这药性发作,人是什么样子?还能叫人吗?”
赵佚弹出一颗药丸,顾惜朝接了吞下,头也不回直掠入宫去。敢情他还能在浑身浴血之后享受那欲仙欲死的快感?赵佚暗暗摇头,他也不愿现在进去,他知道顾惜朝太骄傲,必不愿自己看到他这副样子。
隔了半晌,赵佚方斥退左右,一个人走了进去。
顾惜朝背靠墙坐在床上。他看起来很疲倦,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就像一场激战之后那种厌倦的疲惫。他的眼睛,空空洞洞。他的声音,也遥远,而倦怠。
“赵佚,你毁了我。”
赵佚点头:“是,不过,我后悔了。”
“你也会有恻隐之心?”
“我没有。不过,我已发现用药物是控制不了你的。你太聪明,聪明到根本不愿去与药力抗衡的地步。那药物本身就已突破了人的极限,你却根本不去与它直接对抗——除了第一次,你对抗的是你的自尊和我的——你只是在跟我玩游戏,用你的脆弱来骗我的怜悯,你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一样心高气傲,你在药性发作时可以毫不犹豫地跪在我脚下乞求!”
顾惜朝笑了笑:“那药是经我手制出的,我对它的威力再清楚不过。我不会笨到第二次与它直接对抗。你若不想我死,或疯,你再怎么折磨我你终究不会不给我药。你要我陪你玩,我们就一直玩下去,看最后赢家是谁。你要我,我给便罢,我不认为我多值钱。一次也是给,一百次也是给,你是享受,我也没损失。在这方面,你是高手中的高手。经你夜夜调教,以前忘了的东西也想起来了。”
赵佚凝视着他:“你很自信?”
顾惜朝笑了:“赵佚,在你面前,我决不敢自信。但是我知道,你能一直不杀我,原因只有一个,可能是恨,但也可能是……”他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眼神却迷迷蒙蒙地飘远了。
“不过,你一样毁了我。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在一个男人身下乞怜……你可知道,于我而言,这是怎样的屈辱?”
赵佚淡淡道:“屈辱?那不算屈辱。你该知道,在床上,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痛不欲生。我没有,我甚至连对付一般嫔妃的法子都没有用在你身上。我跟你在一起的晚上,屈指可数。虽然我折腾你是花样百出,但,并没有超过你的极限。我想要你的自尊,却又不忍剥夺你的自尊。我很矛盾,你也聪明地利用了我的矛盾。”
顾惜朝沉默了一下。继而,微笑道:“你永远是这样,先给我一刀,再来帮我包扎伤口。”眼光一寒,扯掉自己上衣,转过身去,那朵血般的毒花赫然出现在赵佚眼前。
“如果这还不是屈辱,那么,什么才是?”
赵佚看着他,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你武功有进展了。”
顾惜朝收回了视线,瞟了他一眼,视线如刀。
赵佚笑了,笑得有些让人发冷:“虽然你当时尚在昏迷之中,但你也该知道,是我把你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替你续命,是因为不想再让你功力有所进展。但你应该知道,长期服用这种药品,功力自散。所以……”
顾惜朝接道:“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让你救我。”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