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人生就是练武、睡觉、吃饭,就这么一辈子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
但是在认识佳寻之后,他觉得,人生原来还可以这样精彩地过。
她的笑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不懂山下的那些勾心斗角,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佳寻说是来拜师学艺的他也信了。
师父时常会有事情下山,在师父下山的那段时间,就由他来教导这个新来的小师妹。
那个时候的佳寻特别地顽皮。
她总是偷懒,不是借口这疼,就是借口那痒,完全没有一个作为习武之人的心。
还每次都要拉他一起下山玩。
他不同意,她便设计留了张她被绑架下山的纸条。
害得他为她担心地不得了。
快马加鞭地往山下赶去。
只求能快点救下她,保她平安。
“驸马,还是尽快找大夫吧。”方绯胭出声打断了慕夙年的追忆。
慕夙年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高兴方绯胭打断他的回想。
“将人带走!”
他转过身走出地牢,吩咐众人。
“不用你们,我们自己来。”在两个小厮要过来的时候,方绯胭扶着武凌墨避开了两人。
慕夙年说话算话。
为父方绯胭和武凌墨两人准备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方绯胭将武凌墨扶到房间中床上,坐在武凌墨的床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大夫马上就要来了,你会没事的。”
不过一刻钟便有一个模样干瘦的男子提着一个药箱推开房门们走了进来。
这个大夫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长得又瘦,身材又小。
用干瘦如柴来形容他太贴切不过了。
方绯胭只看了他一眼,便大致推断出他是从小营养不良造成的。
即便是现在恐怕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拜托了,请你一定要救他!”方绯胭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着男子躬身行了一礼。
男子看到方绯胭,眼中闪过恨意,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永临人也有求我们的时候?当我得知驸马要我过来为你们医治的时候,我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永临人侵犯了我们的家园,让我们不得不生存在这贫瘠偏僻之地,多年不曾归家,只能像是缩头乌龟一样活着,不敢出去见人。”
他握住药箱的手握紧,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如果有手中一把刀他都会砍上去。
“时代变迁、改朝换代、天道自然,这本就是历史应该遵循的轨迹,不是以一人之人便能够改变的,不管是谁的错,你要怪可以等以后再怪,现在请您医治他,他若是死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男子脖间一凉。
神色不可思议地看向方绯胭。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他脖子之处。
男子身体一颤,也没有刚才的硬气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好,好,我本就是奉了驸马的命令来救他,又岂会有不管他之礼呢?我会救的,只是你这匕首还是先拿下来吧。”
“记住了!”方绯胭说道,将匕首收起,站立一旁好整以暇地盯着。
“记住了,只是……姑娘,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男子有些害怕地看了方绯胭一眼。
这个女人看着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凶巴巴的,没有一点女人味?
“不用,我就在这里站着。”方绯胭对着一进来就对他们抱着一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态度的男子是一点都不放心。
有她在,他都能这么嚣张。
要是她走了。
他不知道会对武凌墨怎样呢。
男子拗不过方绯胭,也只好让她先留下。
将武凌墨的衣服撕开,为他包扎伤口。
武凌墨这次皮外伤伤得挺严重的。
身上都是狰狞的伤口。
有些伤口甚至都露出了翻滚的血肉,模糊一片。
看上去甚是吓人。
男子下手没个轻重。
动作粗鲁。
他还未脱掉武凌墨带血的衣服,方绯胭就看不下去了。
直接将大夫赶到一边自己来动手。
武凌墨的衣服和皮肉都沾到了一块。
方绯胭再小心也免不了要碰触到他的伤口。
只有小心再小心。
本来很快就能脱掉的衣服,她足足用了半个钟头才帮武凌墨脱掉。
看着他身上那些狰狞、交错的伤痕,方绯胭忍不住将手覆在他的伤口之上。
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这些伤,都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而导致你身体虚弱成这样,以你的本事绝对不会落到慕夙年的手中,武凌墨,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万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让我该如何还你呢?”
大夫眼睁睁地看着方绯胭手都摸到武凌墨身上去了。
他眼睛瞪圆,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有辱门风、有辱门风!真不知道这永临怎么会教出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来呢。”
方绯胭目光冷冷地瞧他一眼。
他立刻住嘴不再说了。
不仅不顾廉耻,还这么凶?
“好了!”方绯胭站了起来,让开自己的位置留给大夫,出言警告道:“动作小心点,要是碰着他了,我这手中的匕首可不会长眼睛。”
大夫立刻应了下来。
小命重要。
他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扯忠心爱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