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听着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我真的很……”她欲言又止。
四年前,刚毕业没多久的苏翌庭还在y市一中实习,某天上课的时候,同个办公室的老师在接了个电话之后急匆匆地冲进教室让她赶紧去医院一趟。苏翌庭的父母那天随旅行团去郊区游玩,车子在山路上刹车故障,冲出护栏掉入山下。在苏翌庭赶去医院的路上,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张炜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但并不得苏翌庭的心,身边所有人都认为他值得苏翌庭托付终身,包括她的父母。事发前的三个月,苏翌庭和张炜在父母的安排下举行了订婚仪式,早日完婚是双方父母的期望,可是苏翌庭借口时间过早只肯订婚不肯结婚。
一个人守着个偌大的空房子,没有丝毫温暖,面对张炜日复一日的关怀备至,想起父母生前对她婚姻大事的期望,就这样苏翌庭在张炜再次求婚的时候答应了下来。
现在想起来会觉得荒谬,可当时发生的是如此顺理成章。也正是因为苏翌庭失去过,痛彻心扉过,所以她再也不敢失去余可优。
“我理解。”金盈是看着苏翌庭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的,自然懂得她当时的想法,“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离婚。”苏翌庭口齿清楚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理由?”金盈认为苏翌庭会说长期分居两地。
苏翌庭放下搅动着的小勺,抬眼正视金盈,轻飘飘地来了句:“你以为,张炜这些年在新疆会为我守身如玉?”
金盈只觉后背一寒,苏翌庭此刻的神情再配上她这身打扮像极了胜券在握的黑社会大姐大。
又听见她不急不慢地说:“他的那些破事儿……”苏翌庭还不稀罕提。
“他养女人了?”
苏翌庭笑而不语,全然不像惨遭老公出轨的苦情妻子,脸上找不到一丝愁苦。
“多久了?”她可真撑得住气。
“不知道,反正我去年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回家以后经常会跑到阳台上接电话,有一次我去阳台收衣服,他看到我以后连忙把电话挂了,我就趁他洗澡的时候翻了他的手机。”苏翌庭说这事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好吧。”金盈托腮看她,要是不爱的人,就算被她抓奸在床,心里也不会起任何波澜吧。
“未满两岁的孩子一般都是直接判给女方,加上张炜出轨在先,我有把握带走灏灏。”
“我看悬,张家就这么个孙子,让你带走不容易,再说你和小优的关系……”
“我没打算让他们知道。”没这个必要,要是不说这事办起来会更容易。
金盈想了想,点头:“也许你是对的。”
正说着,她脸色一变,苏翌庭朝自己身后看去,一辆价值不菲的白色跑车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个高挑的女人,妆容精致,穿了一件红色及膝的呢子大衣,明艳的不可方物,苏翌庭不禁多看了几眼。回过头,金盈正故作淡定的抿着咖啡。
“金盈。”女人径直走到她们桌前,问她“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我可能不小心按了静音。”金盈淡淡回道。
女人没多问,看到苏翌庭,眼前一亮。金盈撇撇嘴,站起做介绍:“翌庭,这是我们公司的蒋总。”
“你好,蒋士婕。”女人伸出右手,微微颌首。
苏翌庭握上:“你好,苏翌庭。金盈的朋友。”
不经意间瞟到一旁的金盈正面无表情看着那个蒋总。苏翌庭有些好奇她怎么会和公司总裁扯到一块儿,而且那个蒋总看上去还很年轻。
金盈的话也听不出客气:“你怎么来了?”
蒋士婕看了看苏翌庭,有些为难:“有点事,给你打电话不接,就打了你家电话,你妹妹说你在这里。“
多嘴。金盈在心里暗暗责怪金鑫。
“那个,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苏翌庭见那位蒋总对金盈有话要说,估计自己不宜旁听,拿起纸袋挥手道别。
连苏翌庭都变得这么世故,金盈看着蒋士婕投来殷切的目光,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苏翌庭一身皮衣皮裤,长发随着身体的起伏在身后轻快地跳跃着,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引得护士医生的频频侧目。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金盈离有主也不远了,苏翌庭想到这,心情大好,目不斜视地朝余可优的病房走去。
余可优住的还是单人病房,李亚芬整天都照顾着她,苏翌庭每天下班以后就来医院看看她,给她说些学校里面的事情或者在她愿意的时候讲几道题目。苏翌庭并不是很担心余可优的成绩,高三本来就是在基础上加深难度,反复练习,新课早就上完了,复习也不差这几天。
医生说肝损伤经过了手术修补不会留下后遗症,也不会影响身体的其他功能。现在就等着余可优早日把身体养好,以后要怎么和余可优相处,苏翌庭还没有想过。
李亚芬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见苏翌庭回来了,欢天喜地拉住她,说道:“翌庭啊,害优优的那两个劫匪抓到了。”
这几天的相处让李亚芬将苏翌庭纳入一家人的范围内,甚至有些话她宁可找苏翌庭商量而不是余国光。
苏翌庭朝病房里探了眼,两个警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个拿着本子记着些什么。
走廊上很静,苏翌庭坐在门口还能听见余可优与警察交谈说的话。
“他们除了抢劫还对你做了什么?”一个浑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