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经历,前者可以代天子巡视天下,认识各地官员,后者处理各地邸报,可知天下民情。”
傅庭筠有些意外。
这两个位置都不过从七品,而且是那种虽然能学到很多东西,但也很辛苦的差事。
她没有想到三姐夫是个如此有毅力的人。道:“三姐夫就没有想过争取那吏部左给事中吗?”
“刚听说有缺的时候想过,”三姐夫坦言道,“后来知道很多人都盯着它,就放弃了。
觉得就算我强行谋得,势必会得罪很多人,未必能坐得稳那个位置,不是件好事。”
傅庭筠不由暗暗点头。
三姐夫行事这样滴水不漏,确实是个极适合走仕途的人。
她想了想,沉吟道:“九爷走前曾说过,皇上登极已有四、五年了,是到了整治吏治的时候了……”
傅庭筠的话音刚落,不管是三姐夫还是七姐夫俱是眼睛一亮,听得更认真了。
“俞阁老是兼了礼部尚书的内阁大学士,俞敬修是他的儿子,”傅庭筠道,“若是让俞敬修谋得了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那他们父子岂不是同朝为官,各握权柄?我想,肯定有人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对啊!”七姐夫情不自禁地道,“我们只看到了俞家根基深厚,却忘了了揣摩上意。”他有些激动地对三姐夫道,“九妹妹说的对,我看,我们要重新筹划一番才是。”
三姐夫也面露喜色,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沉思了好一会,他凝声道:“听九妹妹的话,看来沈阁老要致仕的传闻是真的了。若是如此,风头最健的莫英伯因庄王之故,反而是最不可能担任内阁首辅的。沈阁老经营内阁十几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说不定临走之前会把莫英伯拉下来。就算不拉下来,皇上也可能会让莫英伯和沈阁老两败俱伤。这样一来,内阁势必会有番大调整。而俞阁老入阁七、八年了,又正是耳顺之年,加之他又是先帝所用之人,皇上有志锐意进取,就不可能用他。可这样的老臣又不得不安抚安抚。官场中,需要的是忍让和妥协……只怕那俞德圃会得偿所愿!
“如果皇上决定以稳定大局为要,就会重用俞阁老。为了避嫌,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肯定不会给俞德圃,但俞阁老刚任首辅,正是要掌管内阁的时候,为了平衡局势,这个差事肯定会被俞阁老当成人情送出去……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们的胜算都不大。”
傅庭筠听得心惊胆跳。
三姐夫真是个人物,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猜得个七七八八,竟然和赵凌所说的一些事不谋而合。
而七姐夫和三堂姐则对三姐夫的猜测深信不疑,觉得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了。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三堂姐想着傅庭筠和七妹夫都为了自家的事而来,强忍着心中的失落露出个笑脸来:“相公本无意那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也不算失望。我们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谋划那都察院御史或是通政司的经历就是了!”说完,转头望了坐在她下首的傅庭筠,“你说你有个主意,不知道是什么主意?”
傅庭筠却盯着三姐夫,目光炯然地道:“三姐夫也这么想吗?”
七姐夫一愣。
三姐夫面露凝重之色,很快道:“若是九妹妹能帮我谋得那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我自然愿意试一试。”
傅庭筠满意地在心中暗暗地点了点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什么事都是千变万化的。就像我来之前三姐夫预料的那样,俞敬修不管是从人脉还是资历,都在三姐夫之上,左给事中的位置他是十拿九稳的。可您知道了上意之后,却觉得俞敬修能不能得到那个位置却要看俞阁老是否能担任首辅。现在看来是困难重重之事,丨时候却未必就没有办法克服。可若是三姐夫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是谋得了那个差事,畏手畏脚,做起事来就越发没有底气,也就越发的做不好事。到时候能坐稳也坐不稳了!”
三姐夫闻言精神一振,赞道:“九妹妹好见识!”
七姐夫也道:“九妹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看她的目光就多了一份端肃。
傅庭筠谦逊地说了声“过奖”,然后道:“不知道三姐夫和七姐夫可曾听说过炅廷宜这个人?”
三姐夫睁大了眼睛:“皇上在潜邸时的幕僚?”
七姐夫也道:“那个助皇上‘清君侧’的军师?”
傅庭筠点头,微笑道:“他如今在潭柘寺出家,法号‘正和”我家相公和他有些私交,我想,能不能托了他……”
就是三姐夫这样理智的人听傅庭筠这么一说都心潮澎湃起来:“若是先生能出面,那还有什么悬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