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你瞧瞧世人只有指责咱们的,哪里还会说许家的错处!”
沈琼楼也觉着沈木说的有理,不过旁人都道许公子品貌出众,年纪轻轻地就中了举人。而沈琼楼小胖妞一个,还是那般人憎狗厌性子脾气,所以那姓许的瞧不上眼,当初许家悔婚的事儿一传出去,只有暗里讥笑她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的,却没人说许家背信弃义,也难怪原身怒极。
她感慨完就摸着自己白胖的手郁闷。
父女俩满脸晦气地回府,就见门口几个护院和一众人推推搡搡,被推搡之人大声叫嚷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们是侯府,你们府上三小姐欠了赌债也不能不还吧!”
父女俩离得近,把这话听了个分明,沈木气的浑身发颤,指着她怒声道:“不知所谓的东西!你竟然学人去赌!你这个,你这个…”
沈琼楼是个有强迫症的,见沈爹最关键的两个字半天没冒出来,脑子进水接了话:“孽障。”
“啪”
又一巴掌。
第4章
后来赌债的事儿终于解释清楚,是沈琼楼和位贵胄小姐用蹴鞠戏打赌,赌得是家里的上品火玉,总算不像是沈木想的那样,去些下九流的地方当烂赌鬼。
不过就是如此也把他气得够呛,对着沈琼楼连斥带骂足有半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才愤愤地甩袖走人了。
她刚进屋她大伯母就带着药油走了进来,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子,小心往自己指尖点了点药油,也不假丫鬟之手,亲自给她揉按,极是不悦道:“二弟也真是的,姑娘家也下的去这般狠手,要是把你打破相了可怎么办?”
其实她爹盛怒之下还是留力的,沈琼楼讪然道:“也是我不争气。”这句是骂原身的。
邵氏温温柔柔地给她揉脸活血:“楼儿懂事了,知道体谅父母的苦心了。”
这都算懂事,她原来是有多不懂事啊!沈琼楼想了想,突然哎了声:“门口还来收账的人还在呢。”
邵氏忙按住她道:“你快别操心这个,好生歇着便是,我已经命人送了块火玉过去,现在人已是走了。”
沈家大伯去得早,邵氏年轻守寡,仅有的一子身子也不大好,一直拿原身当亲闺女宠着。沈琼楼听了十分歉疚:“让您破费了,我以后想法子补给您。”
邵氏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她擦完药又温言安慰一时,还悄悄塞了个荷包到她袖子里,里面有十几枚金银锞子,低声叮嘱道:“家里最近断了你的月银,这些你先拿着花用,不够再来问我要。”然后起身带着丫鬟离去了。
沈琼楼捏了捏荷包,再一次感叹二世祖养成团的威力。
邵氏被丫鬟搀着出了院门,就见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秋荷过来低声道:“大夫人,二夫人听说三姑娘病了,赶着要来探望呢。”
邵氏不经意地掖了掖唇峰,面上迟疑一瞬,又道:“那真是不赶巧了,楼儿才歇下。”
秋荷人极伶俐,躬身道:“奴婢这就去回了二夫人。”
邵氏点了点头,扶着丫鬟的手转身走了。
沈琼楼今天过的心力交瘁,旁边丫鬟过来摆晚膳,她瞧了瞧,见尽都是些重油重甜的食物,难怪她硬生长残了。她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长叹一声,只挑了些素菜吃过。
旁边伺候的大丫鬟见她如此,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讶异,不过也不敢多话,只把吃剩下的端下去了。
几个丫鬟看出她倦意,极有眼色地上来服侍她洗漱换寝衣,她觉得十分别扭,只好跟给她篦头发的丫鬟转移注意力:“你今年多大了,在这儿多久了?瞧着挺眼熟的。”
给她梳头的丫鬟手顿了一瞬,随即道:“奴婢今年十六,在姑娘屋里伺候整三年了。”
沈琼楼:“……”迷之尴尬。
这真的不能怪她记性不好啊!是原身自己有脸盲的毛病,而且又不怎么在意下人,所以在她记忆里几乎没这个人。
她尴尬之下问了个更尴尬的问题:“你叫什么?”
给她梳头的手顿的比上回更久一点,随即沉静道:“奴婢元芳。”
沈琼楼:“…好名字。”
古人的生活节奏缓慢,如果没什么大事儿都是早睡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才抽到的大天狗,刚买了皮肤的英雄还有一集没看的美恐,轮着想了一遍竟然真着了。
没有熬夜渣游戏,第二天早上精神饱满,邵氏见她眉眼比昨日畅快不少,便命下人做了几样她爱吃的点心,提着食盒过来笑道:“三月里桃花开了,咱们去后院的沧水亭里坐坐,一边赏花一边吃茶,岂不是美哉?”
沈琼楼感念她一片关护之情,自然满口应下,和她慢悠悠地出了门,到了沧水亭坐下,又让下人把点心吃食摆上来,都紧着她的爱好来。
沈琼楼泪目,原身简直是被宠上天啊。不过她已经下决心减肥,这些东西也只能苦大仇深地看着。
邵氏见她不动弹,给她夹了个蟹黄包,一边劝慰她:“你最近先在家里安生呆几日,吃的喝的都紧着你来,等过几日你祖母的气儿消了,我再去帮你说和说和,你再出去玩,好不好?”
蟹黄包的皮劲道半透,透过剔透的皮儿还能看见微微翻滚的汤汁,对一个准备减肥的人来说简直是剧毒!
沈琼楼强迫自己挪开眼,咳了声道:“伯母,我没打算出去再玩闹了。”
这点邵氏倒是和她亲妈的